他抬手輕輕點過,把紙上幾處重要些的地方指給姜人人看,多是和“幻羽城”、“魏無垠”、“升雲國”這一類的字眼有關。
除此之外,也有幾處是提及了“庸王”和“王一仙”,姜人人簡單一掃就把他倆的名字敏感捕捉。
指完了幾處要點,肖雲鋒徹底把身子從案前讓開,緩步退去窗前。
眼前不遠處的樹梢上,有負責他保管的白鳳正在和那隻輩分最高的白鳳互相梳理著羽毛。
再等一會兒,等他們把肚子裡的興奮勁稍稍緩一緩,這兩隻小傢伙又該履行起它們的使命,開始長途跋涉。
“這次的回信應該是從庸雲弱那裡發出,先到了幻羽城由羽鷥良接手,緊接著又轉到我這裡。”
肖雲鋒輕輕閉上眼,回想著密信上的內容。
一邊考慮著下一步該如何,一邊與姜人人說道:“如今,距我們剛到昌元城那會兒已經過了大半個月。”
“王一仙的情況大抵是沒有大礙了。”
“他現在已經能正常說話、進食,等到再過一週左右讓他把剩下的騰蛇果全部吸收,到時候差不多也能全身自由活動,不用再寄身於大缸。”
“這本是我最擔心的問題,也是庸雲弱和羽鷥良最擔心的問題,現在……”
肖雲鋒說著說著,忽然就把話頓住。
幾句話的工夫,姜人人已經看完密信上的內容。
她見肖雲鋒一籌莫展著,似乎有什麼難題在猶豫不決。
本著幫他分憂的心思,柔聲問道:“是在擔心裘雨芳,還是在擔心魏無垠那邊?”
“都有。”
肖雲鋒輕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姜人人靜立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不知是想到什麼,眉目間有喜色悄然浮現。
腳上輕快兩步,緊緊貼上肖雲鋒的身:“其實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一邊挽著肖雲鋒的手臂,一邊把心裡的想法說出:“首先是裘雨芳。”
“她如今的想法如何,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們倆之間的矛盾就是誰先把紙捅破的問題,偏偏她不好意思,你又倔地不輕,所以這都快一個月過去了,你們還在僵個不停。”
說到這,姜人人輕輕搖了搖頭。
挽著肖雲鋒手臂的兩隻小手,抽出一隻沿著他的手臂、胸膛一點一點爬升,最終到達肖雲鋒的臉前。
它輕輕捏了捏肖雲鋒的鼻子,又伴著一聲輕靈的笑快速逃去。
“要我說啊,你是做師父的,總歸是該讓著讓著她。”
“人家可是不遠千里地吃了一路的苦專程過來尋你,就算她差點惹出大事,讓你氣地厲害,可這都快一個月過去了……”
“還以為自己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氣就是氣一輩子?”
說著說著,姜人人又十分合時宜地再次貼上了肖雲鋒。
一邊是溫熱的臉,一邊是溫熱的胸膛,二者本能之中就互相溫暖著對方,伴隨著肖雲鋒強有力的心臟跳動,更顯得親密不可分。
“差不多讓她知道錯誤就行了,感情上的事該怎麼繼續還是要繼續,你說對不對?”
枕邊風,枕邊風。
肖雲鋒此時雖然不在枕上,而是真真切切、腳踏實地的站在窗前,但他總覺得這個詞和眼前的情況特別應景,特別特別應景。
更要命的事,此時的姜人人還一邊把整個人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邊用手指於胸膛輕輕畫著圈。
肖雲鋒心裡癢癢地,恨不得大嘴一張一口把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