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淵!”
同一個招數,接連三次從劉三刀手中使出。
他“三刀”的名字,本意並不是把一個刀法中的招數接連使出三次,但此時此刻的他,確實就是如此。
最強,卻又最生疏的一招。
劉三刀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某一天像眼下這般往死裡頭揮刀。
他眼前的費龍,在這一刻同張莽一樣驚魂未定地癱軟在地。
劉三刀清楚看見費龍的身影正與自己的雙目平行。
沒錯,他也倒下了。
「神刀——墜淵」不同與另外兩招「蒙光」和「裂日」,是神刀一門中最深奧的一招,也是歷代都不會有人親手相傳,只有典籍可以翻閱的一招。
它不像世間的大多數刀法,無論再怎麼鑽研,無路再怎麼精湛,刀法本身還是屬於技,是以人為本所斬出的刀。
「墜淵」,屬於意。
揮刀者,獻刀者,葬刀者,對於「墜淵」來說,三者缺一不可。
以眼下的情形為例,劉三刀屬於揮刀者,嬴悅等人屬於獻刀者,刀自身則屬於葬刀者。
所以劉三刀每次揮斬出「墜淵」時,身為獻刀者的三人都要經歷一次死一般的瞬間。
那是「墜淵」在把人拖入深淵,把應該付出的代價盡數收回。
偏偏眼下的三次「墜淵」,最後的葬刀者既不是劉三刀,也不是嬴悅等人,而是刀本身。
正常情況下,揮刀者既是揮刀者,也是獻刀者和葬刀者。
是劉三刀為了幾人的生,親手送葬了刀的死,才換來如此結局。
方宗是否還活著?
劉三刀一連兩刀斬出也沒有看到他徹底倒下,沒有看清第三刀的他,心裡並沒有什麼底氣,總覺得自己之前說了十分了不得的令人齒笑的大話。
但一碼歸一碼,他們現在還活著。
這對劉三刀來說……
似乎也還不錯?
“三刀!”
劉三刀撲通一聲癱倒的動靜,在這寂靜的一刻實屬不小,張莽剛一把頭轉過就趕忙大聲驚呼著朝劉三刀跑去。
眼見劉三刀此時的臉是毫無血色的煞白,不同於他們褪去了一瞬就很快回復的模樣,而是真真切切的一直虛弱著,張莽直接抬手搭上他的腕,把體內為數不多的內勁拼命向劉三刀渡去。
“不……不用……”
劉三刀勉強笑了笑,給予他一個無恙的眼神。
張莽眼泛著淚,心裡一如既往地感受到無比憋屈、悔恨,不顧劉三刀的好心,直接強硬著把他在地上放平。
說道:“什麼都別說了,趕緊調息。”
無論是曾經的張莽,還是此時的張莽,張莽就是張莽,是會關心人的張莽。
劉三刀親身經歷著這一幕,這與記憶中的某斷故事所無比接近的一幕,臉上稍稍怔了一瞬,用力點了點頭。
嬴悅站在二人身旁,臉上的擔憂之色不比張莽少多少。
她橫著刀,稍稍斜了斜身子對向方宗側邊的方向。
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