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城主府裡的那些事,且大部分都是和扁笙有關,想的越多,越是傷上加傷。
抬手,抽。
嬴悅顫抖著手,拔出了背在身後的刀。
她咬了咬牙,想要嘗試把刀握地更緊,卻因為這一刻的倔強,差點兒把刀扔落在地!
右手,完全使不上勁。
鮮血混著汙泥、灰塵,殘留在臂上形成血痂不像血痂、泥垢不像泥垢的一條條,遠遠看去好似整個手臂都被傷了數刀,沒有一塊好地方。
身前一個交替,右臂重傷的嬴悅不得不把自己慣用的右手刀變作了左手刀。
她未曾學過左手刀的技巧。
雖然一定程度上來說,右手刀的使用方法和左手刀並無太多不同。
但真正實戰起來,是個人都知道兩者完全不同。
“又是最後的抵抗嗎?”
嬴悅自言自語著,想不起自己是第幾次有著類似的覺悟。
這話一開始是對方宗說,後來是對奎陽說,接著又是對方宗說,說著說著就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反覆對自己說。
回想著劉三刀揮舞刀的姿勢,嬴悅暗自在心中比劃了幾下,稍稍找到些感覺。
待到方宗終於笨手笨腳的把體內刀柄拿了出來,都已經把情緒調整好,做好了拼死一搏的覺悟的嬴悅,又看到劉三刀他們正在朝自己奔來。
遠遠便聽他們在喊:“不打,耗著!”
嬴悅怔了怔神,心想他們是不是又有什麼計謀可用。
當方宗用指骨夾著手指長的刀片向自己襲來,已經面對過兩次死亡的嬴悅,說什麼也不願輕易放棄了。
嘴角一勾,嬴悅一改常態地迸發著全身氣勢直直朝方宗奔去。
她奔的飛快,速度都快要與如今的方宗相差無幾。
就在幾人都以為她沒有聽到自己的叫喊,在擅自做著不理智的選擇時。
嬴悅又猛然把氣勢一收,從方宗身旁“溜”了過去,幾乎是擦著方宗斬出的刀,完全避開了!
這一刻,張莽和費龍二人直接在原地怔住。
一是因為嬴悅正在朝他們奔來,自己沒有了主動跑去的必要,二是心裡到現在都還在不解著,沒有看懂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怔住。
嬴悅不是一直都在被方宗追著打麼,這一次怎麼如此輕易就避開了?
兩人無法理解的行為看在劉三刀眼裡,只讓他覺得眼前一亮,急忙奔去的身影也在這一刻變作了不急不慢的小跑,同時還發出了一聲讚許的笑。
一個武客究竟強不強,除了要看他的境界和他的武學造詣,還要看他所用的器具是不是有著壓倒性地優勢,以及是否有著過人的經驗、閱歷。
境界和武學造詣,是可以透過勤學苦練彌補,器具也是可以透過銀錢、交情來獲得。
唯有經驗和閱歷是無法埋頭苦練中摸索,必須要實打實的經歷過才能有所領會,這一點最為容易被人忽視,也往往會在品境的遞增中變得最明顯且最為關鍵。
嬴悅避開方宗鋒芒的一瞬,不是用了什麼特別高深的技巧,而是憑藉她所擁有的經驗與方宗耍了個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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