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木哈哈一笑,對此深有感觸。
當初他來這裡之前,也幻想過大魚山是何等面貌。
心想著就算不如平元城繁華,也應該有屻江城、白山城那樣的山城面貌。
等到他真正踏入此地,更覺自己心中所想與現實差不了多少,卻是越往深處走去,心裡就越發感到堵塞,最終被迫接受了殘酷現實。
他笑的爽朗,還以為幾人心裡也在感受著和自己當年一樣的感受。
可肖雲鋒幾人卻是清楚,寨子什麼的不過是轉移話題所用,他們此時心中所想的是:該不會那個人就是魚將吧!
……
“大魚山沒有平民嗎?”
收拾好臨時住處,肖雲鋒與馬木隨口問了一句。
馬木看看不遠處的同伴們,十幾二十人全是狂流期的實力,卻也如自己一樣無聊地度過著每一日,且已經與餘方左他們打鬧成一團。
搖頭道:“大魚山是城沒錯,但不是給活人建的城。”
他走在前頭,引著肖雲鋒來到寨子中的一角。
那裡有一塊巨石是向外伸出去的,像是懸崖般可以從上面看到更廣闊的區域,能夠清楚看到下面排列著整整齊齊的成千墓碑。
馬木說道:“埋在這裡的都是兵客們的親屬,大多都是以村為基礎的大墓碑,我們的職責就是守護好這裡,不讓外人侵犯。”
“怪不得有這麼多狂流期實力的兵客在此坐鎮。”肖雲鋒點點頭,總算是瞭解了這裡是怎麼一回事。
馬木聽了他的話,略顯尷尬道:“事實上除了我和魚將是兵客,也只有我是餘隊長幫忙走後門過來,只有氣定期的實力,其他人都有著狂流期實力,同時也都是江湖中人。”
聞言,肖雲鋒略顯詫異道:“哦?他們不是兵客?”
馬木笑著搖搖頭,領著肖雲鋒朝寨子裡走去。
邊走邊說道:“升雲國的兵客都習著統一功法,就算有幾個僥倖升到狂流期的,也都是大毅力、大造化之人,哪裡會被派到這裡。”
“他們都是自發過來,幫去當了兵客的朋友們照看已故親人,大多數都是因為當年的戰事顛沛流離、家破人亡,是靠著小庸王和魚將的栽培才有了今日成就,留在這裡感恩。”
不遠處,傳來一群人的笑聲。
肖雲鋒看著裴月君與眾人說笑著、表演著,再看到他身前的人們臉上都已經掛上些許滄桑,心中肅然起敬。
本該是成家、教子的年齡,卻毅然決然留在了這裡,這大概就是江湖上最為難得的情與義吧。
可能會很壯烈,也可能會很平淡,肖雲鋒又在不知不覺間回想起死在自己身前的方遠。
他走到裴月君身旁,跟其他人一起聽著他不是很能聽得懂又讓人特別想聽的故事和笑話,哪怕周圍有著上千座墓地,這一刻也很安心。
“誒?客人?”
草帽、汗衫、光腳、長杆。
迎著夜幕走來的男人拖沓且頹靡著,直到他看到遠處從屋子裡走出的兩名女人之前,一直都是這樣。
“看樣是忘了拿魚鉤。”
馬木憑藉著自己的經驗,很快就猜到了魚將空手而歸的真相。
肖雲鋒還在將他打量著,下一瞬就見他一個閃身就到了姜人人和雲冰身前。
“初次見面,我是升雲國的魚將活沱,不知兩位姑娘怎麼稱呼,要不要嚐嚐我做的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