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還大聲叫住了自己，不過自己沒有理會，想必她是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吧。
自顧自笑了笑，抬手慢慢把酒水嚥下。
追焰留下的酒，不好。
還有些上頭。
大概是螭骨嶺這邊的工藝有些落後，單品酒味是有的，單聞酒香也是有的，但是悶進肚子裡後再想回味一番，就什麼都沒有了……
肖雲鋒自幼就跟著大哥、二哥還有父親一起喝酒，酒量不說多好，但也是有的。
此時的他沒有用內勁去刻意驅除酒力，而是任由它在體內橫行亂竄，臉色僅僅是稍稍有些泛紅，沒有絲毫大礙。
肖雲鋒沒事，吳玉兒就不見得也沒事。
她只是簡單喝了兩杯，就整個人從頭紅到了脖子根，又紅了臂膀，像是煮熟了一樣粉嫩粉嫩的，十分可愛。
眼睛看著她，肖雲鋒又忽然想起許久沒見的裘雨芳。
吳玉兒比起她來，酒品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她只是單純埋著腦袋，偶爾會嘀咕兩句什麼，一點兒也不像裘雨芳那樣，到處大呼小叫。
肖雲鋒輕喚吳玉兒兩聲，詢問要不要自己幫她驅除酒力，還是就這樣休息。
吳玉兒抬頭看了看他，雙眼朦朧著。
良久後忽然道：“肖大哥，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肖雲鋒頓了頓，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吳玉兒是真的醉了，還是仍舊保留著一絲理智，但不管怎樣他都會選擇拒絕，這是對吳玉兒好，也是對姜人人負責。
吳玉兒見他沒有說話，心裡莫名多了一絲勇氣。
嘻嘻笑了兩聲，繼續道：“其實我呀，一直都很喜歡肖大哥。”
“人又溫柔，又穩重，僅僅是看著就會感到十分安心，覺得有他在什麼都不怕。”
“不過我就是個平平凡凡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連端茶送水的事也做的笨手笨腳，又哪裡配得上他呢。”
“雖說王虎也對我挺好的，大家都對我挺好的，可我總覺得他們對我的好不是真的好。”
“興許哪一天有位比我更有女人味、比我漂亮百倍的女人出現了，他們就全都跟人家跑了，而肖大哥就一定不會！”
不知吳玉兒是怎麼總結出的這句話，說到這裡時，起伏不定的語氣也變得突然堅定。
肖雲鋒臉色有些發窘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話，他怎麼都覺得這句話說得不夠嚴謹，好像也不是很對。
“吶……”吳玉兒歪著腦袋，幾乎都要貼到桌面上。
肖雲鋒幫她把桌子上的碗筷挪了挪，為她騰出一塊空位。
隨後就聽她再次問道：“哪怕只陪我一次也好，我想你留下來……”
肖雲鋒深深看著她，發覺她已經閉上眼睛，呼吸也變得輕而勻和。
抬手拍了拍，發覺她似是已經睡去，遂將她抱起放到床上，為她脫了鞋又蓋了被。
留，是一定不會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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