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間來看,那時候的自己已經出世。
他不記得母親是否有在自己一兩歲的時候出過一趟遠門,即便是他也不記得這般久遠的事。
肖雲鋒長久沉默著,沒有回答樹的問話。
這時,樹又自顧自的主動開口道:“沒錯了,你和她之間絕對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你們倆沉默不語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說到這,樹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躁怒。
它想起當年那女人就是在這般沉默之後,突然折了它許多根樹枝!
它活了百年都不曾被人這般對待過,就因為那個女人,它多了許許多多再也無法抹去的屈辱之傷!
然而下一刻,樹又忽然平靜下來。
它忽然想起那女人臨走之時似乎說了“不出二十年,會有人來代我與你補償”之類的話,再次看向眼前的年輕人時,已然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複雜心情。
“你究竟是什麼?”沉默久久後,肖雲鋒問起了樹的來歷。
聽了年輕人的問話,樹微微有些吃驚地沉吟起來。
它已經被人遺忘了許久,被人遺忘了上百年。
不僅世人們已經不記得它為何存在於世間,就連它自己也已經在枯燥無味的日復一日中忘掉自己究竟是誰。
不,如果是那個女人的話……她應該知道自己的來歷。
可它連那女人姓誰名誰,長什麼樣子都已經不太記得,又如何從她口中問出自己的來歷呢?
殘缺的記憶裡,只剩下一個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在自己身前來了又去。
它低聲輕喃著,每隔好一會兒才嘣出一個“凝練”、“虛實”、“淬體”……
盡是些讓人費解的詞。
肖雲鋒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與豐末年的一番交談,說到狂流期突破到出塵期後,會感覺自己的實力有些握不住,有種不切實際讓人十分不踏實的感覺。
難不成這棵樹的秘密是和這個有關?
“不行,我想不起來。”
樹有些懊惱的,輕輕晃動著枝條。
“我已經近百年沒有正常生長過,只能日復一日地靠著土壤和水份像其他普普通通的樹一樣活著。”
“如果可以給予我木屬性的靈氣,最好是木屬性和水屬性的靈氣一同給我,或許我能想起自己究竟是誰也說不定。”
這一次,肖雲鋒又聽到另一個新的詞:靈氣。
靈氣是什麼,不應該是內勁或者是天地之勢嗎?
他心裡疑惑著,慢慢走到樹的身前。
如果是天地之勢的話,那他傾瀉到樹上的天地之勢為何沒有被樹所吸收?所以靈氣應該不是天地之勢。
想到林路正是因為有著木屬性的功法才可能做到與植物們進行關聯。
肖雲鋒抬手放在樹的軀幹上時,已然將自己的五相迴天功轉換成了木和水的屬性。
木屬性的內勁和水屬性的內勁,混合著一點一點渡入樹的軀幹。
肖雲鋒只是試著用這種方式驗證心中所想,很快就清楚聽到樹以一種十分歡快的語氣與自己說道:“對,就是這個感覺!更多,請給我更多!”
沒有霸道的吸力,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肖雲鋒慶幸自己摸清靈力是什麼的同時,樹沒有十分貪婪的主動從他身上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