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雲弱提醒道:“當年,伯母是用著大使司的名義雲遊天下,其令牌正面所記錄的也正是大使司三字。如今我把這令牌交與你了,你也可以給自己取個名號並用內力刻畫在上面,方便傳頌世間。”
輕嗯一聲,肖雲鋒把內力緩緩渡入令牌中,很快便看到一股凝實的內力在令牌正面飄蕩遊動,可以任憑心中所想形成不同的字元。
同時,隨著他向令牌中渡入的內力越來越多,令牌也由烏黑的顏色變得越發光亮,握在手裡涼涼的,給肖雲鋒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十分舒適。
小心翼翼的向其中輸送著內力,肖雲鋒心裡好奇這令牌究竟是何物的同時,也震驚這小小的一片竟能吞食他如此多的內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最終在令牌貪婪的吸取了自己將近兩成內力後,它終於吃飽了肚子,再也輸送不進分毫。
其質感也變得光滑柔潤,渾身上下白如羊脂,如同皓玉一般大方美觀。
看著那依舊有凝實內力在不斷遊動的令牌正面,肖雲鋒心中猶豫久久。
一旁,庸雲弱猜測他是在起名上遇到了難題,心中忍住幫他起名的衝動,儘量不去催促他。
良久後,肖雲鋒還是停下了現在就為自己起名號的想法,手中微光一閃,切斷了自己與令牌之間的關聯。
正了正神,肖雲鋒開口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今日就不在你這逗留了。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伏雲山找我……歡迎。”
兩人相視一笑,話語依舊不多。
庸雲弱心裡明白,肖雲鋒和自己仍舊只是合作關係,兩人如果想要成為真正的朋友,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出了木牛齋,肖雲鋒在專人的帶路下來到不驚城城門前。
一路尋到彰帆,見他正親自和人一起為方遠擦拭著身子,心中想起方遠臨走前的一幕,想起他對自己說的話,神色漸漸黯淡下來。
輕喚一聲:“彰帆。”
簡短兩字,讓肖雲鋒感到一股莫名的吃力。
彰帆聽見有人叫自己,緩緩回頭望去,見肖雲鋒不知何時站在了營長外,往日冰冷孤傲的臉上盡是疲憊與自責。
眾人連忙起身,欲要向他行禮。
肖雲鋒按了按手,示意他們不用如此客氣,眼睛直直盯著方遠,慢慢走了進去。
彰帆主動迎上,攔在了肖雲鋒身前:“肖將軍,裡面頗為髒亂,見不得人,還請肖將軍留步。”
腳步一頓,肖雲鋒沉聲道:“他是因我而死,是我害死了他,如今我欠他一命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讓我如何留步?”
“肖將軍言重了。”彰帆搖頭,輕聲道,“屬下斗膽,懇請肖將軍借一步說話。”
深深看了方遠一眼,肖雲鋒重重嘆了口氣。
隨著彰帆攤開的一張手,走向不遠處的一座營帳。
支開其他兵客,彰帆關上了帳簾,搖曳的燭光漸漸變得平緩,映照在二人臉上,一片火紅。
彰帆開口道:“肖將軍,方遠他走的時候,開心嗎?”
神情微微一怔,肖雲鋒眼前禁不住浮現出方遠的憨厚面龐,他對自己說謝謝的時候是笑著的,那模樣可以算是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