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離情出人意料的舉動,著實叫陸崢吃了一驚,一時,表情上便有些收不回來。
見狀,獨孤蟻裳眉眼微彎,有心藉著這次機會緩和一下陸崢與獨孤離情兩人之間關係,便開口道:“離情看起來冷酷無情,其實面對親近之人,便是外冷內熱,很知輕重的。”
陸崢點頭附和,心中卻在悄悄道:“蟻裳你又何嘗不是呢?”
對外很清冷,對親近者則暖心付出,如此伊人,更叫陸崢割捨不下,越看越愛。
心存愛慕與感激,陸崢不由目光灼灼,眼睛眨也不眨,看得人臉頰發燙。
獨孤蟻裳唇角微勾,臉上兩抹升起的紅暈如隆冬裡寒梅綻放,風華無雙,吸人眼球,更叫陸崢難以移開眼睛了。
這時,獨孤蟻裳轉移話題道:“你身上的汙名,還是趁早除了好。隨我先去父親所在的天魔宮吧。”
陸崢點頭,這便隨著獨孤蟻裳一起,在一眾嚴陣以待的魔修們的虎視眈眈注目下,一路往萬魔殿最深處走去。
天魔宮,乃獨孤舒河的寢宮。平日裡,若無獨孤舒河的召見,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而此時的天魔宮,比起往昔,人氣氤氳,熱鬧了不少,蓋因魔主獨孤舒河昏迷不醒,大管事馮準不放心,每日拉著獨孤離情一起護法還不夠,更每日遣了數十魔修大夫,貼身伺候觀察,就盼著獨孤舒河早日醒來。
奈何,獨孤舒河的氣息一直若有若無,一直不曾醒來。
馮準急得嘴角上長了一長串燎泡,卻也無法。卻在這時,獨孤蟻裳帶著嫌疑人陸崢跨進了天魔宮。
馮準面色不佳,礙於獨孤蟻裳的面子,方才沒有怒吼出聲,只是面對陸崢時,語氣便不免僵硬和森冷了許多。
“陸掌門既已脫出冰窟死牢,流火劍也重歸手中,那麼便該趁早離開才是。或者說,陸掌門真以為我萬魔窟是好欺負的?”
若不是獨孤蟻裳再三保證,馮準根本不會鬆口將陸崢放出來。
馮準作為獨孤舒河座下第一心腹,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忠心護主而言,他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陸崢大有嫌疑,卻非得將他暫時放出,馮準心中本就憋著一團熊熊烈火,此刻見脫出死牢的陸崢竟然膽敢跑到獨孤舒河的寢宮來,馮準當即就是火冒三丈,想要跳起暴擊。
陸崢難得好脾氣,一拱手道:“馮大管事言重了,陸崢既然有嫌疑,便不會在嫌疑未清除前擅自離開。而陸崢此番前來,便是想要探望獨孤魔主一番。”
聞言,馮準的臉色好了不少,一抬手,口唸法訣,竟是將陸崢身上的鎖功木刺全解了。
久違的力量重歸軀體,陸崢一時被強大的尊階一星修為衝擊,只覺痛並快樂,一握手掌,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在自己身體內逐漸甦醒,那感覺,真是十分美妙。
陸崢向馮準真誠道謝,後者冷哼一聲,並未對陸崢過多理會。
對此,陸崢並不動怒。換作他是馮準,估計早就不顧一切暴起宰人了,這馮準能忍耐若此,亦是難得的沉著冷靜了。
就在這時,一旁靜立許久的獨孤蟻裳上前幾步,揮退一眾魔修大夫,轉而低頭望向床榻之上看起來氣若游絲的父親獨孤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