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派人暗殺還差不多。可是假如那林黛玉死了,那還有什麼價值?死人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搞不好,一旦被皇上知道了,只怕自己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且說這一日,黛玉正在自己的書房裡看書,探春跟惜春回自己的屋子裡中覺去了,不一會兒,春纖滿腹心事地走了過去。“姑娘!”春纖欲言又止。“什麼事?”黛玉笑著放下手中的書卷。“姑娘,這幾日奴婢收到風聲,吳家的人滿大街的在找您!”
“哦!?”黛玉聞言,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隨他們去鬧吧!左右你家姑娘我又不大出門,他就是知道我住在這裡,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黛玉微微笑道。“可是姑娘,奴婢還是有些擔心!”春纖愁道。“有什麼好擔心的,總不成讓我也搬去王府,再說了,這裡還有外祖母跟姐妹們呢!”黛玉莞爾道。頓了頓,黛玉繼續笑道:“大不了,乾脆我徑直回揚州家去!”春纖聞言,眼中的愁緒卻是更甚了。
她心裡十分清楚,太妃心裡是十分中意黛玉的,而且水溶心裡也是十分滿意林姑娘的,倘若是沒有賈府哪位的話,也許林姑娘真的能順理成章地成為北靜王府的王妃。可是賈府畢竟是林姑娘的外祖家,而且那賈寶玉跟林姑娘可是兩小無猜,兩情相悅。
那天,太妃跟王爺來做客的時候,自己可是看得十分清楚,不管是對太妃還是王爺,林姑娘都客氣得很。況且,林姑娘現在的身份可是敏感得很,倘若是她真的回了揚州林府,自己怕是沒法子向太妃與王爺交代了。似乎是看出了春纖的疑慮,黛玉索性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你放心,若是到時候你想依舊回王府去,我自己去跟太妃說就是了!”“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春纖聞言,心裡不由得急了,若是到時候姑娘把自己退回王府去,那太妃跟王爺一定認為自己沒有把姑娘給侍候好,將來即便是自己回到了王府,只怕太妃跟王爺也饒不了自己。說實在的,在姑娘身邊這些日子,倒是比自己在王府的時候,要自在快活許多。
就算是將來姑娘著的準備回揚州林府,自己也儘量爭取跟著一起去。聽雪雁說,揚州林府要比眼前這座鎮國侯府氣派得多,而且畢竟哪裡,才是林姑娘真正的家。這個鎮國侯府,只不過是姑娘在京城暫時的落腳之地而已,等到將來這邊的事情差不多的時候,也許也就是姑娘動身家去的時候。姑娘跟京城裡的這些官家小姐不大一樣,她嚮往的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姑娘,那現在咱們該怎麼做?”“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黛玉莞爾一笑,嫣然無方。“等會兒你吩咐下去,以後出去採辦東西,就讓李嬸兒她他)們出去辦就是了。雪雁跟紫鵑暫且就在府裡待著,免得洩露了行蹤。這近段時間,你也儘量減少出門的時間,雖說你是北靜王府的人,可是你出去的時間多了,人家看你走的不是回王府的路線,心裡自然也是會起疑的!”
“是,奴婢知道了!”春纖瞭然地點了點頭。“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知會蔭叔一聲,然他提前做好準備!”黛玉笑道。“姑娘進京多年,現在一定很想家吧!?”春纖笑道。“這世上,有幾個人做得到不想家的?!”黛玉笑著放下了手中茶碗。“我就不想!”春纖落寞地低下了頭。“可是你父母到底是真心愛你的,聽太妃說,你祖父對你也不錯!”黛玉抿嘴笑道。
“我知道啊!可是那個家並不是我父母說了算,而且祖父也老了!”春纖幽幽地嘆道。“所以你寧願待在太妃身邊,做一個侍女?!”黛玉笑問道。“雖然王府的規矩很多,可是至少我可以落個身心自在!”春纖毫不在意地笑道,語氣中頗有幾分爽快利落。“你的情形跟我倒有幾分相似!”黛玉笑道。“我之所以離開外祖母家,也是為了圖個身心自在。雖說哪裡是我外祖家,而且外祖母與姐妹們待我都挺好,可是哪裡又及得上自己家裡自在?!”
“當然啦。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更何況,還有個人對您一心一意!”春纖掩口偷笑道。“春纖,你就沒想過,找個適當的機會回家去看看你的父母與祖父?!”黛玉秀眉微微一揚。“目前還沒有想回去!”春纖沉默地搖了搖頭。
“你要想好,若是它日你真的跟我一起家去了,再想回京,只怕是沒那麼容易了!”黛玉嘆息著。“謝姑娘提點,奴婢會記得的!”春纖含淚點了點頭。“姑娘,你真的就那麼不喜歡王爺?”春纖好奇地問道。“我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黛玉嘴角一彎,俏皮地笑道。春纖聞言,不由得好一會兒才釋然地嘆息:“可我看得出來,不管是太妃還是王爺,他們心裡都是十分喜歡您的!”
“外祖母家裡雖然是國公府,可是規矩都還那麼多,更何況王府。春纖,難道你就沒覺得壓抑?!”頓了頓,黛玉繼續嘆道:“太妃喜歡我,不過是因為她跟我母親原本就是閨中好友。不僅僅是太妃,就是太后娘娘跟梅姨她們,也是不例外的。再則說了,你覺得依你家姑娘我的性子,真的受得了王府那些框框條條的規矩?”春纖聞言,不由得沉默起來。
黛玉所言不錯,別說是她,就連自己這個在王府待久了的,對於王府的那些個規矩,也是覺得很有些壓抑。倒是跟著姑娘到這邊來之後,自己方才輕鬆肆意了許多,話說回來,姑娘這樣詩情畫意的性子,又怎會受得了王府那些嚴苛的規矩?姑娘這樣的人物與性格,只適合閒來無事的時候,在書房裡看看書,寫寫字,又或者是下會兒棋之類的。雖說姑娘也不是不會當家理事,可是王府裡的那些嬤嬤丫頭們,有幾個是好相與的?自己才去的那會子,不還是受了些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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