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晴的指間顫了一下,然後一把快速有力的推開他,雙目睜大,眼眶裡又隱隱窺見紅色血絲:“你剛才說什麼,你都……知道了什麼?”
她的反應劇烈,也將墨柯嚇了一跳。她好像又恢復了下午時的驚惶與不安。
墨柯抿了下唇,怕她再受什麼刺激,沒敢上前,只得慢慢的小聲的解釋,“我擔心你,所以去問了歐維維,她都告訴了我……那三年的事。”
肉眼可見的,時雨晴的臉色一點點變的慘白,眼底全是警惕和不安,還有那種極力想隱藏的情緒。她的腳步在微微的往後退,看著他的眼神像是看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那是她心裡的痛,時雨晴想忘卻怎麼也忘不掉的東西。那個雨夜太過可怕,差點就毀了她的整個人生。她一直極力的隱藏著,希望不要被人知道,不要知道她的傷痛,她的恐懼和恥辱。
可如今,歐維維知道了,墨柯也知道了。知道她想要隱藏的過去,知道了她的秘密,知道她心中怎麼也無法抹去的傷痛。
“你都知道了……”時雨晴慢悠悠的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腳步也慢慢的往後退,墨柯伸手想要去拉,結果她手臂一甩,雖然甩開了他的觸碰,但是人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手肘擦到了玻璃茶几,瞬間刮出一條大約五厘米的細口子。紅色的血液瞬間暈染出來,染紅了她的半個手臂。
墨柯立刻就跪在了地毯上去檢視她傷口,“我去拿藥箱!”他撂下這句話就起身去櫃子中取藥箱。而當他起來只轉了身,身後發出聲響,再回頭,只見時雨晴有些狼狽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將門合上。
墨柯一怔,心臟震慟。
本來只是想安慰她,可沒想到弄巧成拙,她竟然這般的牴觸和害怕。他早該想到了!下午聽了歐維維的話她就沉默了一下午,如今又被他這麼赤裸裸的揭開。她有她的自尊和驕傲,他真的是……
墨柯蹙著眉心,一拳打在了牆上。
時雨晴逃回自己的房間,她覺得她沒有辦法面對墨柯,哪怕……他只是一個七年前稍稍熟悉的同桌,現在她的協議丈夫。她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那天的事,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她就渾身顫慄,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恐懼和軟弱,她只能把自己封起來,再封起來。
墨柯提著藥箱站在時雨晴的門外,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擔心她的傷口,將門輕輕敲了兩下,他知道她聽的到。
然後,靠門而坐的時雨晴聽到敲門聲,聲音抖了兩下,接著就聽見墨柯的聲音,輕柔的像微風一樣吹進她的耳裡。
“我把藥箱放門口,胳膊上的傷你處理一下,我出去有點事,明天才回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時雨晴沒說話,輕咬著唇瓣,接著聽到極輕的放東西的聲音,又過了一小會兒,是門被扣上的聲音。
墨柯走了,凌晨兩點多鐘,他開著車在深夜寂寥的街道行駛著,悶悶的毫無目的閒開了半個小時,他的腦子裡除了時雨晴還是時雨晴。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還是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手臂上也不知道處理了沒。
墨柯輕嘆了一口氣,將車停到一遍,給賀承御打了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傳來的事賀承御慵懶又戴著幾分慍怒的聲音,“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