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和烏瑟爾的隊伍抵達諾森德,是在先頭部隊到達的五個小時後。這五個小時,阿爾薩斯的隊伍與穆拉丁的隊伍一起忙著規劃更大的基地。他們打算將南面那片樹林全放倒,讓基地直通海岸。
這多少有點穆拉丁的個人情緒在裡頭。
矮人們原本在東南海岸登陸,但遭到了當地“維庫人”的接連攻擊。這個身高最低也有兩米,外表與人類有些相似的大塊頭種族驍勇善戰,還把矮人的船全部擊沉,逼得穆拉丁不得不逃到現在這裡。
他至今都不明白維庫人是怎麼繞過他的防線破壞船隻的。
雖然很不爽,穆拉丁也不是毫無收穫。矮人們曾一度佔領某個維庫人的村莊當據點,然後在裡面發現了一些有字畫的皮紙。
隨行的考古學家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能先分析那些畫。有一張畫著一柄劍,好像被許多人圍著。大家都認為這八成就是霜之哀傷。
還有的是山脈原野,標著複雜的文字和記號,亂糟糟一大片。這可能是地圖,記錄著霜之哀傷的具體位置。
現在,考古學家們還在研究那些字畫。
“只要弄清位置,就可以去尋找霜之哀傷了。”
時間是下午2點左右,擴建後的基地內搭起了洛丹倫軍隊的指揮所。阿爾薩斯把吉安娜和烏瑟爾請到這裡,和他們說了霜之哀傷的事。
王子的眼神裡充滿希望。
“我有預感,這件神器一定能幫助我們打敗天災。”
“哦。”
吉安娜竭力想要表現得高興些,但也只能發出平淡的聲音。
肯瑞託的法師們對“神器”這個詞的第一反應都是謹慎和觀察。越是有威力的神器,越不會輕易被人拿捏掌控,這是每個法師被教導要牢記的事情。
何況那還是件沒有詳細資訊,連具體位置都有待商榷的神器。
烏瑟爾的反應更明顯。
“從當地人那裡找到的?萬一他們是巫妖王的部下呢?”
阿爾薩斯將烏瑟爾面前的杯子重新倒滿。
“他們都是活人。穆拉丁也說了,完全看不到那些傢伙有天災軍團的特徵。”
烏瑟爾還是搖頭。
“即使如此也太不靠譜了。迦勒底不是說過嗎?巫妖王出現已有許多年,這個時間足夠那些食屍鬼和蛛魔翻開諾森德的每一寸土地。”
提到迦勒底,阿爾薩斯的眉頭抖動了一下。
“也許吧,但也存在另一種可能。巫妖王出現後一直忙著打敗當地的種族,之後又策劃入侵我的國家。或許他並沒有閒暇去搞地下挖掘,仍然可能存在盲點,找到霜之哀傷的機會並不是零。”
“所以你打算為了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去冒險?”
“任何能讓我勝利的要素,不管多麼微乎其微,我都要嘗試。”
“這我同意。但是阿爾薩斯,有件事你想過沒有?”
喝著啤酒,烏瑟爾的臉開始發熱。這讓他的表情顯得嚴肅了些。
“諾森德一直是片與世隔絕的大陸,來拓荒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了巫妖王的部下。在這種情況下,霜之哀傷的情報是怎麼傳到鐵爐堡的呢?”
這個問題沒有出乎阿爾薩斯的意料,他馬上回答。
“與世隔絕只是我們這樣認為而已。矮人們認為,在我們不知道的年代,就可能已經有人探索過諾森德。然後回來留下記錄,如今重見天日。”
“那樣這個時間點也太巧了。而且神器的事是最近幾年才聽說?我更相信是那群最早來洛丹倫的邪教徒放出的情報。要麼是儲存神器的地方有問題,要麼就是神器有問題。”
“幾年前就開始佈置陷阱?圖什麼?”
“圖的就是引誘可能出現在諾森德的敵人,比如咱們。”
“我還是很佩服你的想象力,烏瑟爾。但我仍然認為值得一試。”
“好啦好啦,先等等。”
吉安娜叫停了兩人的談話。這不算爭吵,起碼聽起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