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貝塔?如果心裡煩的話,說出來可能好一些。”
坐在貝塔對面的立香,成了打破這個壓抑氣氛的第一個聲音。
阿爾法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達·芬奇已經在捂著嘴偷笑。
不愧是立香,又要準備發揮他萬惡的“亞撒西溫柔)”了。而且他大概不是擔心貝塔變成zero會跳反什麼的,純粹是出於關心才會這麼說。
“我,我在想……”
貝塔的手扣在一起,擺出了沉思的姿勢。
“……我怎麼樣,才算是zero呢?或者說,zero是什麼呢?”
“你說是什麼……”
“是名字嗎?是那個特定的身體形象嗎?是強大的戰鬥力嗎?還是說,必須要有和雪兒共事的記憶?”
迷茫的雷普利抬起頭,在渴望立香的回答。
“要具備哪些,才算是zero呢?”
立香露出了有些傷感的眼神。
“聽起來就像忒修斯之船呢。”
“忒修斯之船?”
“是我們的世界裡,挺古老的一個悖論啦。”
一提到這個達·芬奇就來勁了。她習慣性地戴上了眼鏡。
“簡單來說,就是有一艘名為忒修斯的船,造出來之後,經過積年累月的航行,不斷更換損壞的零件,持續下去。直到有一天,它所有的零件都被換過,那麼它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呵,真無聊。”
一直開車的亨利忽然出了聲。
“當然還是原來的船。換上的零件會成為船的一部分,就像我們給雷普利更換零件一樣。”
“但如果涉及到雷普利的記憶呢?”
亨利胸有成竹的回答,被達·芬奇迅速懟了回去。
“如果一個雷普利換著換著,連記憶分割槽都被換掉,消失,那他還是原來的雷普利嗎?”
達·芬奇推了推眼鏡。
“在我們的世界,人們大概不會在意。就好像一臺電腦裡面的內容被刪除,連硬體也被更換過,最後倒賣。人們仍然會說它是電腦,而不會在意它曾經是什麼樣。但你們,不能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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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代替亨利回答的,是阿爾法。
她正用很不高興的眼神,盯著立香手環上的達·芬奇。
“換掉了記憶,當然不是同一個人。但這和沒有記憶,失去記憶不是一個概念,不能因此否定一個人的身份。”
“達·芬奇,還是不要說這些話了吧?”
連修瑪都在給阿爾法幫腔,她看達·芬奇的眼神也不怎麼友好。
這個雷不小啊,立香心說。修瑪看來還是挺在意佔用瑪修身體的事情吧?
達·芬奇連連擺手。
“如果惹你們不高興了,我道歉。說得沒錯,在這個世界,雷普利和人類是一樣的。作為個體來說有人性,作為社會一員來說有人權。所以這是我的看法……”
達·芬奇望著有了些精神的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