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覺自己全身驟冷驟熱,猶如落入一個迷幻的世界。放眼望去,是一片煙光,淡霧中夾雜著粉色,飄飄然中搖曳。
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了陣陣古老晦澀的吟唱,這聲音若隱若現,似遠似近。她的眼前不斷光離變幻,待看清楚的時候,只見得一座恢宏的祭臺現在她的面前。祭臺上有著一個巨大的轉盤,轉盤上無字,卻插著一把劍!祭臺東南西北的四個方向都靜放著一座棺槨,棺面無蓋,於棺裡隱隱散發著青煙。
慕傾天不受控制地走向前去,茫茫中伸手欲去拔動轉盤上的劍。劍身鋒利,她剛一觸到劍柄的瞬間,那把劍已經自己晃動,於轉盤深處急劇升起,鋒利的劍身在瞬間劃過慕傾天的指腹,“滴答”一聲,一滴血液落在轉盤之中,血色很快沒入,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那把劍已經穩穩地留在慕傾天的手中。而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本是靜放的棺槨,竟突突地出現了盤膝而坐的死屍!那些死屍們齊齊轉個方向,直接面對慕傾天,直直將口一張,或噴冷霧,或吐焚風,或發尖嘯,或躍陰火。
整個祭臺上突然發出七彩異光,而轉盤處則自動升起一排排圍成圈的奇異的蠟燭。這瞬間的異象猶如有隻手在背後操控一般,精確無比。
在一片煙霧朦朧之中,那蠟燭和死屍陰氣所產生的妖火,將這祭臺的環境瞬間改變,幾乎立刻,慕傾天覺得自己落入了海谷!
火焰之海,冰冷地獄之谷!
如燃著一身烈焰,在極地冰川之中裸身穿行,而火焰不滅,冰川不融。極度的熱中蔓延開極度的冷,涇渭分明而又奇異交融。
慕傾天的額上起了汗,卻激靈地打了個寒顫,她心中一部分起了灼熱的燥,一部分卻生了陰冷的涼。
冷熱交替的感覺讓她感覺到疼痛。
痛!
好痛!
身體每一處不是在痛,靈魂深處的痛!
她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好似要被攪碎般,疼得她不禁顫抖,抽搐,落在祭臺上幾欲打滾,汗珠落下,於妖火交融。
“傾兒!”皇甫翊突然輕喚出聲急切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安。
本是在靜坐的諸葛瀟瀟立馬睜開眼,一溜煙地衝到床邊。
只見本是在床上安靜躺著的慕傾天,身子突然不斷抽搐,臉色蒼白,神情痛苦,額前的汗細細麻麻遍佈,身上的銀針急切地響著,竟隱約有著龍吟聲?
“龍吟?”諸葛瀟瀟低聲喃喃,眼中的疑惑早已被一抹欣喜取而代之,真是無巧不成書,姐妹兒,竟然是她要找的人!
可是這情況……
諸葛瀟瀟不再多想,三指輕輕搭在慕傾天的手腕之上。
醫法有二十八脈,各以脈搏搏動不同而有不同名稱。上古聖人立脈法,以起度量,立規矩,縣權衡,案繩墨,調陰陽。別人之脈,各名之,與天地相應,參合於人,故乃別百病以異之。微妙在脈,不可不察,察之有紀,從陰陽始。
陰陽者,乃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天地萬物無不由之,故診脈治病必法於陰陽。
而這脈法有分境界,就如同天地有高下,晝夜有溫差。正所謂清陽者為天,濁陰為地。天為氣,地為形。人以天為父,地為母。天精地血,天氣地味而成人,形氣於人便是動靜,於脈便是氣血。所以能知形氣之理,次曉持脈之道,即可窺洞生死,登堂問奧,洞明昭達。
諸葛瀟瀟在地府之中修行數百年,若對於普通修煉者來說,千百年時光並非很長,如何能習得精妙醫術?全因為她受到了地府鬼醫大人的青睞,二人似師徒,如姐妹。
諸葛瀟瀟診脈畢,便心中瞭然。將鬼門針中刺入鬼堂穴的針輕取出半分,又針入半寸,以靈氣度之,輕捻微挑慢抖,短短時間,慕傾天便慢慢安靜了下來。
“女人,這是怎麼回事?”皇甫翊問。
“無妨,你繼續守著吧。”諸葛瀟瀟很隨意地擺擺手,打了個哈欠,便縮到一把椅子上,盤腿坐定,閉眼繼續修煉。
皇甫翊眉頭微皺,低頭看向慕傾天,見她睡臉安詳,臉色雖然仍舊蒼白,但不再一臉死灰,冰冷的俊臉才稍微緩了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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