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京的中心果真是繁華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慕傾天隨意地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
初晨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綠瓦紅牆之間,看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盛京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慕傾天打著輕鬆的步伐,來到一座茶樓前,聽說這裡面說書的講的不錯,她近日來閒著無事,便打算上這來瞧瞧,也權當作是消遣休閒。
進入茶樓,便有眼尖的小廝上前招呼:“這位小姐,需要來點什麼?”
“幾個可口小菜,再來壺清茶即可。”慕傾天說罷,便順著這茶樓的左側樓梯而上,在二樓臨臺處尋了個視野開闊之地坐下。
小菜和清茶很快備齊。
慕傾天半撐著臉,身子微歪,懶懶地藏在靠椅背後,偶爾舉起茶杯微抿一口,眸眼微眯,於這嘈雜鬧市中偷得半日清閒。樓下說書人的聲音仰揚頓挫,偶爾還露出幾招口技,引得所有人紛紛鼓掌喝彩,呼喊聲此起彼伏。
靜靜地看著下方的熱鬧非凡,慕傾天搖著手中的半杯茶水,那清澈中透著淡綠淡黃的色彩顯得格外美妙。腦中迴響著幾日前皇甫翊離開前的話語:“七月十五中元節,慈淮畔賞湖夜遊,屆時哥哥必早早備下好酒,邀請傾兒同賞這湖光月色。”
慈淮湖?
慕傾天邊想著這話語,眼神意味深長,隨即起身,在桌上留下幾枚零錢,揚長而去。
出了茶樓,這正午的日頭正盛。人在這日頭的照耀下,影子都縮小了一大半。
這茶樓的兩邊分別有酒館,當鋪,作坊。不遠處的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
這街道的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這大橋橫跨的湖面就是盛京最繁華的慈淮湖。大橋的橋面很寬,伸展的街道上兩旁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
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街上的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站在橋上憑欄而站,夏日的風吹來暖暖的,令人陶醉。往下望去,見到幾個官船,那些平日裡足不出戶的官家小姐們正在這官船上的迴廊邊嬉笑打鬧著,或撫琴作畫,或品茗話家常。
湖畔邊有著幾個店肆林立,陽光懶懶的淡淡地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盛京城增添了幾分朦朧的詩意。
慕傾天陶醉於眼前的美景,仙境也不過是如此。
此時,一陣不合諧的聲音響起。
“咦?這位小娘子長得可水靈著很吶,不如隨著公子我去前面尋個客棧坐下談談心?”
慕傾天皺眉看著這眼前油頭滿面,大腹便便的公子哥,那聲音比溺水鴨子的聲音都刺耳難聽。不理他,正想離開,而那公子哥竟還繼續糾纏,那身邊的幾個身材兇猛壯實的手下也漸漸呈包圍式靠近,將慕傾天堵在了橋頭:“小娘子,你別跑呀。”
“滾!”慕傾天眉頭緊皺,冷漠出聲。
“哎呦,小娘子還是個烈性子啊,公子我可喜歡了。”公子哥對於慕傾天的冷漠不為所動,竟還張揚大笑起來,其餘幾個手下也跟著大笑出聲。
“找死!”慕傾天碎了一聲,猛地出手,右手覆住那公子哥的左肩,一抓,直接拎到半空,左手勾拳,直直擊上那公子哥柔軟的腹部,“砰”的一聲如同拋物線般扔了出去,落了橋,入了河。
“你!你!竟敢當街打九門提督衛大人的獨子,你別跑!”那公子哥的手下呵斥一聲後,紛紛入湖去救自家主子。
九門提督?衛大人?
慕傾天在腦子裡轉了下,對於這人名實在沒有印象,也就不在意。抬頭看了看這日頭已漸漸移西,便飄飄然離開了橋面。
一天的閒逛日子過得極快,夕陽的餘暉映了半邊天。為了生活的人們依舊忙忙碌碌,一個個的攤子排了一條長街,巷口還有幾個賣吃食的小攤那鍋裡還冒著陣陣熱煙。
慕傾天還沒回慕府,坐在酒樓上,捧著熱茶,淡定地一口接一口抿著,全然不理會一字排開堵在自己面前,拔劍怒目的眾侍衛。
“提督大人來了!”
酒樓下有人驚撥出聲。
衛黎琛一身絳紅色繡祥雲飛鷹長袍,頭戴鑲紅寶石紫冠,腰際一條黑色繡金腰封,整個打扮極之貴氣,身材挺拔高大,一張國字臉不苟言笑,看起來分外的威風凜凜。剛踏進酒樓,就開口問:“打了老夫兒子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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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是那個女子,打了少爺!”一旁的家丁立馬抱拳俯首指出。
“爹,您一定要幫我做主,抓了那個女子起來治罪,最好是讓孩兒來親自執行!”正捂著肚子還在齜牙咧嘴故作疼痛狀的衛克,說得好不義憤填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