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疑惑道:“怎麼?難道這碧落公子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阿貓幽幽道:“雖說沒有三頭六臂,卻比三頭六臂還要厲害得多。”
李焱奇道:“那是什麼鬼玩意?”
阿貓乾笑道:“那碧落公子出身揚州餘杭,生得勾魂奪魄,煙行媚視,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出水芙蓉,紅顏禍水,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阿貓!”
“嗯。”
“你他孃的口水又滴在老子衣服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
楊戢心頭一震,訝道:“難道那碧落公子竟是易釵而弁。”
此話一出,場中不少人也是驚撥出聲。
韓月也是微微動容。
李焱聽得莫名其妙,大怒道:“什麼變不變,莫不是公的變成了母的。”
楊戢搖頭苦笑,李焱雖是說得難聽,倒也算是差相彷彿吧。突覺遍體生寒,似有無數股殺氣撲上身下,不由嚇了一跳,偷眼看去,卻見場中不少人目露兇光,恨不得擇人而噬,更有甚者,已是手撫兵刃,若不是看李焱生得兇惡,並非易與之輩,只怕早有人暴起傷人,那趙淮也是目露寒光,頗為不善,想必也是那碧落公子的愛慕者之一。自己三人剛下青丘,何苦要惹下許多強敵,念及於此,拱手作揖道:“碧落公子易釵而弁,卻名動天下,定然是巾幗不讓鬚眉,我三人初到揚州,不識高賢,還望贖罪。”
眾人被他一岔,氣氛也隨之一鬆,李焱喃喃道:“原來真是個母的。”
趙淮拱手還禮:“兄臺果是聰慧之輩,碧落公子姓夏,雙名語冰,正是上林書院掌門夏采薇的獨生女兒。”
“夏語冰!”楊戢點了點頭,心想:“夏小姐出身名門,又生得美貌,想必這裙下之臣,數不勝數,江湖中,多是好高騖遠之輩,為了心目中的美人,難免為其抬高身價,這碧落公子只怕有些浪得虛名了吧。”當下也不怎麼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武功低微,來歷複雜,在門中更是個三腳貓,根本不可能與這夏小姐扯上什麼關係。
李焱低聲唸了兩遍,忽然有悟,側頭看向阿貓,低聲道:“你方才說的夏小姐,難道是”
阿貓呵呵一笑,顯是預設。
李焱哈哈賊笑,試問,這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比偷入上林書院掌門千金的閨房更過癮的事。
趙淮見楊戢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也猜中了其心中的幾分想法,不免心頭有氣,冷冷道:“兄臺莫要誤會,夏小姐名動天下,靠的乃是真才實學,並非以絕色示人。”
楊戢被他看破心思,臉不由微微一紅。
眾人心下更是好奇,紛紛探頭看向阿貓。
可方才還滔滔不絕的阿貓,此刻卻是魂飛天外,雙眼無神,想必是得了單相思綜合症,想他先前,為在韓月面前說一句話,不惜以命來換,此刻要他來說夏小姐,只怕已不可能了。
趙淮瞥了楊戢一眼,他出自上林書院,自是對書院瞭如指掌,當下幽幽道:“上林書院以禮、琴、書、劍、棋、畫六藝聞名江湖,天下稱之書院六藝,除夏掌門之外,其下尚有六部,分授六藝,大先生‘禮賢下士’李思賢,二先生‘琴中聆韻’秦韻,三先生‘書中尋玉’舒尋玉,四先生‘劍由心生’相由生,五先生‘棋中生劫’齊傑,六先生‘畫中留白’墨留白。夏小姐年芳二十,不僅通曉禮、琴、棋、畫前四藝,便是書、劍兩藝,也是門中佼佼者。更是觸類旁通,兵法韜略也是一樣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