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說,楊戢方知今日乃是青丘十年一遇的道舉,所謂道舉,便是取置道學生徒有差,舉送課試之意,明白說來,就是對各脈弟子的一次考評。不一會,兩人便到了御劍臺,李焱、何志文、宋大友三人早已在此等收,師兄弟見面,自是免不了一番東張西望,竊竊私語。
此刻御劍臺之上,已是熱鬧非凡,這廣場雖然佔地極廣,但是在今日,卻依然顯得有些逼仄,放眼望去,只見人群湧動,怕有數百人之多,多數著青丘派服飾,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其中年輕一輩頗多,顯得英氣勃勃。熙熙攘攘的人群,帶著喧譁聲,四處擴散,直衝雲霄。
各峰弟子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個個興高采烈的談論著什麼,想來必是對即將到來的道舉充滿期待。忽聽一人笑道:“眾位師弟,別來無恙啊。”
薛紅葉抬頭一看,卻見前面站了一男子,長身玉立,劍眉星目,年約二十四五歲,白衣飄飄,極是俊逸,再配上臉上淡淡的笑容,未及近身,已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瀟灑不群之感。不是別人,正是早年間見過的沈亮。忙道:“沈師兄安好,今日怎這般得空,於此閒遊。”
沈亮微笑道:“薛師弟說笑了,我奉家師之命,於此處知客。”
薛紅葉作揖道:“初來乍到,那一切就有勞沈師兄了。”
沈亮頷首道:“自家師兄弟,何必客氣。”當先引路,向前走去。
眾人緊跟其後,薛紅葉低聲道:“沈亮與蒼松師伯座下的南宮瑾,孤松師伯座下的韓月,並稱為‘青丘三奇’。年輕一輩中,恐無人是他們三人對手。”
楊戢目光落在沈亮腰間的那柄長劍之上,只見那劍通體呈乳白色,仿若月光般,輕柔中又帶著幾分隱隱約約的味道,不由暗暗點頭。
忽聽前方的沈亮恭敬道:“孤松師太安好,韓師妹好。”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前方站了五人,當先那人乃是一年約四十多歲的美貌道姑,雙眼精光閃閃,正是青丘派五大長老中,曉月峰首座孤松,其後則跟了四個女弟子,個個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尤其是當先那名女弟子,容貌更勝其場,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高貴雍容之態,背了一把碧綠色的古劍,想必便是沈亮口中的韓月。
孤松人如其名,性子頗為孤傲,見了沈亮行禮,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掃了眾人一眼,帶著眾弟子便向前走去。
待到孤松等人去遠,何志文方才低聲道:“這孤松長老怎這麼大的架子。”
沈亮微微一笑道:“孤松長老自幼修持,早已是喜怒不行於色,莫說是我,便是家師與她老人家打招呼,她最多也是微微點點頭。”
何志文‘哦’了一聲道:“難怪她背後的女弟子一個個都板著個臉,好似冰山來客,好不嚇人,原來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沈亮臉色一變,看了看周圍,幸好無人發現,趕忙叫道:“何師弟,小心點,禍從口出,得罪了孤松師太,恐怕是師叔都保不了你,更何況,韓師妹背上的那把‘秋水’劍,乃上古名劍,九天神兵,便是我也怕她敵不過。”
何志文吃了一驚,急忙住了口。
便在此時,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沈亮,你師父呢?”
眾人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卻見說話之人年約五十來歲,雙鬢斑白,顧盼生威,龍行虎步間,自有一股威嚴之態。
沈亮趕忙拱手作揖道:“蒼松師叔安好,師父去見大長老了。”後邊幾人也趕忙跟著行禮。
蒼松‘嗯’了一聲,卻也不再多言,轉身向前走去。
沈亮剛鬆了一口氣,忽聽一人輕笑道:“沈師弟,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