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4卻故作不知,反是大笑道:“蠟光高懸照紗空,花房夜搗紅守宮。象口吹香毾覴暖,7星掛城聞漏板。”這詞本頗為幽怨,不知為何,用於此處,卻別有深意,特別是那句‘蠟光高懸照紗空,花房夜搗紅守宮’更覺纏綿悱惻,讓人想入非非。
李焱聽得滿頭霧水,茫然道:“龍老4在外唧唧歪歪的,說些什麼呢?”
徐念雙目圓睜,心中氣急,偏偏這詞中意思卻又不能說出來,心裡早把龍4祖宗都罵了十8遍。正好李焱來觸黴頭,不由狠狠的瞪了他1眼,怒道:“狼狽為奸,1丘之貉,沒1個好東西。”
李焱沒來由捱了1頓罵,不由大怒道:“你這婆娘怎麼回事,可是得了失心瘋,怎平白無故罵人。”
徐念叉腰怒道:“就罵你,誰叫你口無遮掩,婆娘、婆娘的亂叫了。”
李焱皺了皺眉,只覺莫名其妙,心道:“不叫婆娘,難道還要叫娘不成?”
忽聽龍4在外大笑道:“小子,難怪人家要罵你是蠢驢了,當真榆木腦袋,愚不可及,連話都不會說,怎生討人家姑娘開心。”
李焱不耐煩道:“有話可說,有屁快放。”
龍4也不在意,哈哈笑道:“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李焱抓了抓頭,聽得滿頭霧水,怒道:“什麼雞啊,鴨啊,老子聽不懂。”
這話乃是描寫1對夫婦拂曉起床的1段對話,表現了夫妻的纏綿悱惻,和樂美好的感情。徐念卻是心下明白,情急之下,不由脫口而出道:“放屁,誰要與這臭小子做夫妻了。”
龍4呵呵笑道:“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話1出,忽聽1人笑道:“龍前輩這話,可就大大不對了。”
徐念和李焱1聽此話,不由心頭1跳,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戢。
卻聽龍4‘哦’了1聲道:“男歡女愛,何錯之有?”
楊戢嘻嘻1笑,學著龍4吟唱道:“新臺有灑,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聞得此話,徐念頓覺大為解氣,想到詩中之意,忍不住“噗嗤”1聲,笑了起來。
李焱見她忽怒忽笑,奇道:“你笑什麼?”
徐念看了他1眼,想到方才所說之話,更覺有趣,聳了聳肩,莞爾道:“當然是笑你這蠢驢了。”
李焱正想發怒,徐念又微笑道:“這可怪不得我,要怪只得怪你那好兄弟了。”
李焱心知楊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仍是忍不住問道:“他說什麼?”
徐念拍手笑道:“他說你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焱眉頭1皺,心道:“好你個楊5郎,拐著彎子罵老子,那惡婆娘,也配稱天鵝,野鴨子倒還差不多,真個有眼無珠。”嘴上卻大聲道:“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文盲嗎?”
聞得此話,徐念倒是吃了1驚,怔怔的看著李焱。
卻聽李焱微微咳嗽1聲,正襟危坐,裝得好不正經,大聲道:“聽好了,楊5郎。小白臉,軟腳蝦,油光粉面,見了難堪。”這哪是什麼詩詞歌賦,卻是李焱從妓院學來的行酒令,雖比上那詩詞文雅,卻也差相彷彿吧。
徐念聽李焱罵楊戢是小白臉,軟腳蝦,不由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