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戢笑了笑道:“不管原因如何,梅亭論戰,倒也成了後來的一段佳話。謝姑姑以牆上的一首青青子衿還了衛叔叔的酒錢,衛叔叔卻答應陪謝姑姑遊歷七日!兩人便達成了這種奇怪的約定。”
夏語冰頷首道:“七日,這倒不難?”
楊戢啞然失笑道:“若只是這般,衛叔叔也不用感嘆世事多艱,臥龍、鳳雛都得要回家翻書了。”
夏語冰詫異道:“難道這期間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楊戢點頭道:“倒也不是什麼變故,只是這七日之中,衛叔叔若是無故消失,便得要多加七日。”
夏語冰心頭一笑:“這才明白謝橋的厲害之處,說是七日,但衛子衿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豈能安安靜靜坐得七日,偏偏又是一言九鼎,不肯食言而肥之輩,想來他一時剛脫苦海,大意之下,便貿然答應,待明白過來,也只得暗自感嘆了。”念及於此,心中對這四絕之首的謝橋,更是佩服不已,隱隱間,露出嚮往之情來。
楊戢卻也沒多想他小女兒心思,輕嘆道:“那日剛好是第七日,衛叔叔本是強忍著過了今日,便能海闊天空,哪料聽聞林秀在千里之外,一時興起,便偷偷摸了出去,本想千里之數,以他的功力,乘夜趕回,輕而易舉,哪料酒喝的太多,半路竟自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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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語冰聽得暗暗嘆氣:“衛子衿當真任性,動不動便跑到千里之外,一場大醉。”轉念又一想,若不是這般,又怎能遇到楊夫子,楊夫子又豈能遇到謝橋,當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楊戢搖了搖頭,又接著道:“謝姑姑聽得這話,輕輕一笑道:‘你今日如何高興,與何人相約啊?”
衛叔叔笑道:“林秀!”
謝姑姑一愣道:“青蓮劍!”
衛叔叔哈哈笑道:“南林北衛,我聽這小子就在附近,本是趕去問問他,南林北衛,為何林要排在衛的前面,要他老兄給改一改,叫北衛南林。”
夏語冰心頭一緊,明白楊戢雖說得輕描淡寫,但正邪不兩立,這南北雙皇一旦遇上,只怕就是一場難得的好戰了。
謝姑姑卻好似不怎麼擔心,反是饒有興致的問道:“他怎麼說?”
衛叔叔聳了聳肩道:“那小子歪頭道:‘因為我酒量比你大’!”
夏語冰心頭一嘆:“這兩個當年最富盛名的青年才俊,第一次相遇,竟是這般出人意表。”想來這林秀雖是傳說中的人物,卻也不是迂腐不堪之輩。念及於此,不由輕輕一嘆,也是這場巧遇,註定了林秀最後的結局。
謝姑姑抿嘴一笑道:“可是林兄付的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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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叔叔呵呵一笑道:“那老兄家大業大,當然得是他付,不過,我看他掏腰包的模樣,好似死了老孃一般,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南林北衛了。看那小子文文弱弱,酒量倒也不含糊,我雖是號稱天下第一海量,也給他喝了個迷迷糊糊。”
夏語冰心頭一嘆:“衛子衿雖說的顛三倒四,但心裡對林秀卻是極佩服的。”
卻聽楊戢幽幽道:“我改名楊戢,隨後便留在謝姑姑身旁,做了書童,每日裡跟她學習識文斷字,詩詞音律,幫他鋪紙研墨,日子過得倒也舒坦。衛叔叔更是神出鬼沒,每每乘著謝姑姑不覺,便帶著我偷偷摸出門去,遊歷江湖,說些奇聞軼事,喝些美酒佳釀,隨後又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帶回來,我的一身本事,全都是那個時候學來的。日子雖是過得清貧,卻也算是逍遙快活。若非後來出了變故,只怕日子也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了。”
夏語冰聽出他話中的無限感傷,眼眶也不由得一紅,他口中的變故,便是後來衛子衿劍試天下吧。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衛子衿名揚天下,難道就沒教我你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