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啟此時心中卻是叫苦不迭,沒曾想,這小丫頭年輕雖輕,修為卻是不弱,最詭異的是其道法詭異,兩條黑煙鐵鏈,看似飄渺不定,卻夾雜著一片啾啾鬼哭,愁雲慘霧。
迷迷糊糊間,腦中竟是怪象紛呈,直若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不由吃了一驚,暗歎魔教妖法厲害,慌忙凝定心神,抱元守一,心神進入古井不波之境。
但那兩條黑煙卻似有千斤之重,每一相觸,便震得手臂痠麻,更懼者,莫過於那啾啾鬼哭,方一入耳,便心旌神搖,綺念叢生,眼見那兩道黑光越來越盛,方知對方厲害,不由心頭暗暗焦急。
正自求救無門,忽然一人大叫道:“小丫頭,休要張狂,四哥,讓我來助你。”一柄藍色小叉劃過長空,加入戰團,立將那兩道黑煙鐵鏈堪堪抵住。
徐念側頭一看,那出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猴子範乾。
徐念分心兩用,藉著玄陰尺的威力,法訣不斷變化,兩天漆黑鐵鏈,宛若靈蛇飛舞,左搖右擺,與兩人廝鬥不休。
便在此時,只聽嗖嗖嗖的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周圍人影晃動,周圍樹枝上落下十數個困龍谷的弟子,人人身著黑衣,冷目如電,雖都是些煉氣期的弟子,修為不敢,卻是人數頗多。
徐念眼見對方人多勢眾,不由暗暗皺眉,心知此刻形勢兇險,不能在此耽擱,若再引來大批好手,到時脫身更難,念及於此,朗聲道:“以多勝少,算什麼英雄好漢,恕本小姐不奉陪了。”當下身形一晃,背起李焱,身形化作一道黑煙,急速往前竄去。
謝啟呵呵笑道:“不知死活,進來容易,出去難,小丫頭,困龍大陣已經啟動,我看你往什麼地方逃。追!”兩人身形一閃,化作兩道青煙,目露兇光,追向兩人逃走的方向。
只聽嗖嗖嗖之聲不絕於耳,那十數個困龍谷的弟子也緊跟其後。
且說徐念揹著李焱一路向叢林深處急馳,心中卻是焦急萬分,她來頭極大,只要與外界能夠聯絡,莫說是小小的困龍谷,便是青丘,靈音,想要把她留下,也絕非易事,可是此時,她用秘法與外界嘗試聯絡了幾次,卻是杳無音信,想必是謝啟口中的困龍陣,能夠隔絕神識,阻斷陰陽。
想要與外界聯絡,必須得從困龍陣中逃出去。
徐念此刻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有一種強烈得危機感,必須得快,必須再困龍谷得人追到之前,逃出困龍陣,將訊息傳出去,不然,自己二人只怕會殞命於此。
“該死的龍老四!關鍵時候掉鏈子,也不知跑什麼地方去了。下次再遇到,定要給這老傢伙幾個耳刮子。”徐念邊跑邊罵,心中實是焦急萬分:“以自己的實力,也只是隱隱比謝啟高出一線,那謝啟加一個範乾,兩人的實力,便要比自己高出一截,更何況,這還是五爪中最末的兩爪,除了兩人外,其餘三爪,都還未出現,最可怕的,還有至今隱而不出的公冶發。”
徐念看了一眼背上重傷未醒的李焱,暗暗嘆氣,不管如何,要把臭小子丟下,自己逃命這種事情,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此時只盼吉人自有天相,龍四爺及時趕來。
便在此時,卻聽背後一人嘿嘿笑道:“古人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姑娘,既然來了,何必要急著走呢。”不是別人,自是那謝啟和範乾兩人從後來追上來了。
徐念臉色大變,此時卻沒心思去搭理這猴子和猩猩,咬牙往前狂奔。
謝啟一聲冷笑,右手一晃,將紅色小叉子握在手中,往外一甩,一道冷電,直向急行之中的徐念刺去。
徐念心頭一驚,也顧不得多想,從懷中摸出玄陰尺,左腳於地上輕輕一點,身子陡然憑空躍起,右手一晃,尺影閃動,帶著啾啾鬼哭之聲,直向謝啟迎了過去。
霎時間,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如縷,半空中火花四現,兩人瞬息之間,也不知交手了多少招。
只聽得一聲悶哼:“好個厲害的法寶!”謝啟攻擊不利,身形一晃,臨空一個倒翻,越上旁邊樹枝之上,滿臉笑意的看著徐念,眼神之中,頗為揶揄的味道。
徐念雖是逼退了謝啟,卻也是身形一阻,腳步一錯,飄然落到地上,冷冷的盯著對面的謝啟,含笑道:“多謝,多謝,承蒙誇獎,本小姐愧不敢當。”
謝啟搖頭笑道:“古人云: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你知道的,做人嘛,總要學會謙虛一點,鋒芒畢露,實在不好。”
徐念暗暗皺眉,心想:“這神經病又發什麼瘋,又做起人生導師來了。”眼見範乾已經趕到,一時三刻也走不了,眉頭一軒道:“怎麼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