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瓊:“誰?”
“你老公啊!”覃川一副哥啥都知道的表情,“他們家在尼泊爾有業務,跟那邊的政府都有合作,應該能查到。”
說了跟白說一樣。
她要是能用得動陸家的關係,還用苦哈哈地跟著他去鳳凰山見礦主?
陸家這一代雖然只有陸清嶼一個獨苗,可以她目前的瞭解,大權在握的仍然是林靜。
她要想找陸家辦事,林靜那關是無論如何繞不過去的。
跟著覃川一路跑了鳳凰山和神堂河,雖然幾家礦主話說得都挺暖心的,但蘇瑾瓊能聽得出來,幾個人不過都是看在覃川的面子上做做表面功夫。
其實話裡話外都等著看陸氏會不會動作。
一旦陸氏先發難,那這些礦主一定也會跟著翻臉。
從神堂河出來,蘇瑾瓊知道,目前的局面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說情緒不低落是假的。
肩上的擔子太過沉重,她想卸又卸不下去。
那天去公司質問二叔為什麼要先付公關費時,二叔說的話也統統冒了出來。
“實在不行就申請破產,一拍兩散。”
“你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瀟灑自在,你知道你爸和我頂著多大的壓力?這幾年寶石行業越來越難做,為了守住公司,你爸爸天天出去應酬,胃出血都硬撐著到合同蓋章才敢去醫院。”
“你為公司貢獻過什麼,就輕飄飄一句必須守住公司,你拿什麼守?”
是啊,她拿什麼守?
靠她那個小工作室賺的錢?
還不夠付現在這些代理商的原料費。
回了市內,覃川把她送回了家。
洗過澡換了衣服,蘇瑾瓊回了趟城東陸家老宅。
林靜對她的到來沒有什麼意外,反而眼裡帶著些志在必得。
蘇瑾瓊知道,明珠集團如今的處境林靜雖然沒有落井下石,卻也並沒有想幫忙的意思,為的就是逼她就範。
心裡不屈辱嗎?
屈辱。
卻也覺得悲哀。
為陸清嶼和她感到悲哀。
可人生又有多少事能真的隨自己心意去做,又有多少人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呢?
臨走時,林靜叫住她,“上次那種八卦新聞我不想再看見!你若是連清嶼的人都籠絡不住,怎麼能生得出孩子?”
“您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您都沒管住他,我憑什麼?”
林靜哼了一聲,“憑什麼?就憑你是他老婆。男人的力氣不用在你身上,就會用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你若是下下功夫,也用不著在這裡跟我嘴硬。我的耐心不多,你自己好自為之!”
蘇瑾瓊沒吱聲,轉身出了書房。
半年……
一個未知的生命,竟然成了挽救明珠集團的籌碼。
可笑至極。
卻又成了現實。
走在繁華的京城大街,蘇瑾瓊的心裡除了落寞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