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什麼人？”
包廂裡的空氣膠著起來，韓佑文上下打量韓峰，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韓峰……韓如風……
他滿懷期待又十分肯定的開口，“你是韓如風！”
韓峰不說話，垂眸預設，他內心十分忐忑，害怕自己又找錯了人。
韓佑文沉默了一會兒，“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你長的很像年輕時候的我，真的很像。”
“可能外甥多似舅吧，舅舅。”
韓如風激動的看向韓佑文，交疊在桌上的雙手不停的顫抖，這麼多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家鄉，想念娘和妹妹，他真的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在京市遇到妹妹的孩子。
“你外婆……”
“姥姥她很……”
兩個人同時出聲，韓如風讓韓佑文先說。
“姥姥她很想你，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你能回來見她。”
“她在京市？”
“嗯，娘死了以後，我跟那邊就徹底鬧翻了，我現在跟外婆一起生活。”
“你說什麼？曉英她死了？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嫁給林大樹了嗎？嫁了人就沒人再批鬥她了才對，怎麼會死了，她還這麼年輕！”韓如風突然激動起來，他想過娘和妹妹可能過的沒那麼好，可沒有了他這個姓韓的拖累，應該不會會比他在的時候好，怎麼會這樣？
韓佑文握緊拳頭，儘量不讓心中的怨恨影響自己，“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吧，現在我們回去看姥姥吧，她見到你一定會開心的跳起來。”
“臭小子，哪有這麼說你外婆的！”
韓如風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車上，往韓佑文買的四合院去了。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緊張不已，二十年了，他已經有二十年沒見過娘，沒回過家了，不知道孃的樣子變沒變，是不是還是當初那個精明幹練的小老太太。
自己老了這麼多，變了這麼多，娘還能不能認出自己呢？
他只是想了一會兒，沒想到就已經到了，這路程也太短了，都不夠自己感慨的。
韓如風緊張兮兮的下了車，完全沒有平時那個在投行裡揮斥方遒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離家多年害怕娘罵他的蠢兒子形象。
蠢兒子終須見親孃，韓如風跟著韓佑文進了門。
韓奶奶在院子裡侍弄她的小白菜，聽到有人推門轉過頭來，“佑文啊，怎麼回來的真的早，靜靜呢？”
韓佑文讓開，才露出了身後的韓如風。
“你有客人啊，今天要不要多做兩個菜？”韓奶奶沒仔細瞧人家，自顧自的在那嘀咕，說的都是江北的方言，京市人都聽不太懂。
那人看到滿頭青絲落了霜的母親，眼眶控制不住的紅了，喉嚨裡嗬嗬的說不出話來。
韓佑文表現奇怪，也不出聲，就連身後的客人也奇奇怪怪的。
韓奶奶這才認真的看向韓如風。
兩個人隔空對視，韓奶奶突然覺得這雙眼睛好熟悉，熟悉到她想流淚。
結結巴巴的開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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