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
“住在那的人是個短命鬼。”
封落忍不住問:“誰?”
“忘了。”
她最近想起很多,禁錮越鬆動,記憶越洶湧。
可她無論怎麼回想,也記不清閣樓中的人究竟是誰,永遠埋葬在大霧中。
她只知道住在那的人死了,死的時候一片血色。
封落沉默了好一會兒:“聽說遺忘的人,會在夢裡想起。”
“你這聽說不太靠譜。”染白扯了下唇角,卻沒有笑,手腕垂在身側,蒼白的有些病態,“我夜夜入夢,從未見過。”
封落下意識的看向染白,從那張陌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它想問問是什麼夢,可想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它從來沒聽染白說,就像是隻要她不說,就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看起來總是沒心沒肺,盡情放縱自己融入位面中,又始終抽出一絲理智冷眼旁觀,毫無異常。
“真看不出來宿主你這種人還會做噩夢。”封落有些感慨,明明看起來那麼肆無忌憚。
染白嗤了一聲:“是啊,就你這個智商,我不說你能知道什麼?”
“……”
怎麼說著說著還帶侮辱統的呢?
無可否認的是染白是個心思很深的人,深到不會表露真正的自己,把一切心事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她不需要傾訴,不需要依賴,永遠可以自我調節,保持理性。
倒也不是刻意隱瞞,而是純粹沒有必要,也不重要。
封落見過很多人,染白是它到現在也不敢斷定真正猜透的那一個,它很難形容這位宿主究竟是什麼人,無數次印象從瞭解到推翻,可始終如一的是那一份內斂的理智,像刀嵌入骨髓,深入血肉,紮根生長,同她共生死。
“哎,有時候感性大於理性也不是件壞事,你太嚴苛了。”
“我現在——”
“我知道!”封落打斷她,“你現在已經裝的夠感性了。”
“真沒勁。”染白嘖了一聲,捏著手腕,垂眸散漫的俯瞰燈火長明。
封落樂了:“其實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
“……”
染白沉默了兩秒:“你別侮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