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薛曼看著沈修偉,靜了一兩秒,然後笑了笑。
明明骨子裡流著同樣的血脈,可為什麼……就不能是同一個人呢。
為什麼和她定親的,不能是沈知遇。
薛曼也記不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沈知遇起了心思。
小的時候父母帶著她到沈家做客。她的目光總是被沈知遇吸引,少年手下或舒緩或高亢的琴聲驚擾情竇初開的少女,內心波瀾迭起,深深刻下了他篤定從容的影子。
白襯衫、黑領帶,冰冷清俊的眉眼以及黑白鍵盤上的雙手,勾勒出一道心動的影子。
沒有人能抗拒那樣的沈知遇。
而沈修偉就像一個親切溫和的大哥哥,薛曼從來沒有日思夜想的祈盼。
漸漸長大,她知道了父母與沈家交好,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沈修偉是自己的未婚夫。
懵懵懂懂中薛曼在心裡責怪父母,為什麼不能是沈家的二公子?有一次她和母親提及此事,可以變成和沈知遇定了娃娃親嗎。
沒想到遭到了母親的責罵,這件事情哪裡是兒戲說變就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雙方父母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上大學後,許多事情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注意。很多次的想要打破常規,都被母親阻止。
薛曼低頭喝了一口紅酒,口中有些苦澀。
如果再不去表白,或許真的沒有機會了。
沈知遇是在半小時後到的,西裝冷硬,領針禁慾,對薛曼微微頷首:“大嫂,生日快樂。”
薛曼攥緊酒杯:“謝謝。”
她知道沈知遇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宴會,格外留心他的身影,在沈知遇出去後,薛曼也匆匆跟了上去。
沈明軒自從暈倒後從醫院醒來,就已經心死如灰,生無可戀。
搶不過沈知遇是個不爭的事實。
況且人家連婚都結了,他再插足就太差勁了。
一想到自己以後還要管衛白叫二嫂,沈明軒就感覺自己心上又被插了兩刀。
他唯一的疑惑就是沈知遇怎麼會知道賭約的事,他相信衛白肯定不會和沈知遇說這種事,那就只剩下那些缺德的朋友了,一打聽才知道薛曼曾經問過。
沈明軒特意來宴會找薛曼,剛想上前質問就見薛曼從宴會中離開,他也趕緊跟了上去。
黃昏將至,樹影婆娑,西方一輪上玄月像一葉小舟在湛藍大海里靜靜擱淺,孤寂清冷。
薛曼抬起高跟鞋裡已經痠痛的腳,由於緊張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攥緊拳頭,平復一下慌亂的心情,高喊道:“沈知遇!”
清冷夜色,月光淡淡的光輝中,前方的人身形挺拔。
他站在那裡,聲音漠然疏離:“大嫂還有事嗎?”
“可不可以先不要叫我大嫂,我有話想要對你說。”薛曼艱難開口,語氣急切中帶著懇求。
月色下,男人眉骨深邃,眼眸寒涼。
薛曼不敢直視沈知遇的眼睛,一鼓作氣的說道。
“我喜歡你很久了!很久以前就喜歡你,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沈修偉是我的未婚夫。當我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你已經在我的心裡紮了根,我想要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想讓父母取消這個婚約,可是被罵了一頓……”
“知遇,我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我的心裡只有你。”薛曼一口氣說出了心裡所有的想法。
她眉眼哀切,看向沈知遇,手心已經出了黏稠細密的汗:“知遇,你對我……這麼多年了,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大哥待你不錯。”沈知遇無動於衷。
薛曼臉上有些難堪,努力掙扎著:“我也知道,可是我只把修偉當成哥哥看待,喜歡這種事強求不了,知遇,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合適呢?
“抱歉。”沈知遇說,“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