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憐了它。
連睡覺都要被宿主差遣。
它到底攤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宿主。
“是啊。”她那雙眼睛多情狹長,本應明淨璀璨,卻在昏暗的遮掩下多出三分晦暗,嗓音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語氣卻輕飄飄的,“我們去晨練吧。”
“什麼?”
凌晨一點半的夜還是深的,街道兩邊的路燈老舊昏黃,看上去年久失修,路上沒什麼人,連店鋪也上了鎖,唯有街角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還亮著燈。
染白一個人走在街上,半張臉沉在陰影中,影子被拉的斜長,明明滅滅,多了幾分往日窺不見的虛無的距離感。手中還拎著牽引繩,後面套著頸圈的貓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翻著白眼,舌頭都吐出來了,任由染白拖著它走。
封落萬萬沒有想到。
染白不僅半夜抽瘋把它叫醒,還要帶它一起“晨練”!
一點半!!
晚上!
去晨練!
封落真想把這位宿主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想的什麼。
“做貓不能這麼懶惰。”染白走在前面,穿的很是單薄,衣襬被風吹的鼓起,膚色有些半透明的蒼白,有一搭沒一搭的教育封落。
“?”封落冷笑:“我謝謝你。”
“不客氣。”染白很有禮貌。
這個點在街上漫無目的走的人少得可憐,一個女生牽著一隻貓著實扎眼了些。
夜風徐徐鋪開,涼意若有若無,遠方路燈照不到、眼睛看不見的地方一片黑暗。
染白也沒有要回去的打算,按她的話來說就是鍛鍊身體,人人有責。
封落抬起貓爪,豎中指:“我有責你大爺!”
凌晨四點半。
不知不覺就那麼走了三個小時,封落硬生生被拖了三個小時,竟然走到了火車站。
天還未亮微微有些昏暗,清風露重。休閒區域的小草被露水打透水靈翠綠,扎眼的很惹人憐愛。
廣場很大,行人並不少,拎著沉重的行李來去匆匆,小孩茫然的跟著大人往前走。
有的人鋪開一層薄被睡在長椅上;街上停了很多計程車,司機詢問著來往的人上哪裡;還有人拿著紙牌殷勤地問住不住宿。
這人世間,匆匆忙忙。
染白不拘一格的坐在火車站外的臺階上,溫度冰涼,她也不在意,一條腿曲著。
封落已經累的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