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
杏花開滿枝頭,花香沁人。
午後的陽光,
街道上,
年輕女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另外一個女孩單腿跪在昏迷女孩身邊,焦急的有點不知所措。
手握著女孩無力平放的手指,慌亂的喊著,哽咽的聲音帶著哭腔。“白白,你沒事吧,你和我說句話啊。”
站在旁邊的李風咬了咬牙,低聲:“亦潔,不要著急,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會沒事的。”
聽到李風的話,無助的鞠亦潔更加梨花帶雨的哭了,“白白,一會兒車就到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許多路人都圍在了一起,看著那一個暈倒在地面上的女孩,神情擔憂不安,又遠遠望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期盼著救護車馬上到來。
“有沒有醫生啊?”
“在場有誰能救救她?”
“不會出人命吧……”
“瞧這女孩臉色白的,跟個死人似的。”
“年紀輕輕的,怎麼這樣啊。”
許多人的議論聲音四散開來,絕大多數的人都圍在了這一條街上。
而這一條街道的盡頭,走過來一個修長高挑的身影。
逆著光,
那人身形年輕頎長,雪白襯衫乾淨而嚴謹,十分禁慾的扣在了最上面一顆,襯衣衣襬收束在黑色長褲中,襯著那雙腿筆直而修長,露出的一截骨感漂亮的腳踝是凌冽的冷白。
氣質清貴而淡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乾淨。
很像是畫中的神明。
那樣的清冷矜貴,令人很想看看他的臉。
他走過來,正好迎上那麼一幕,稍微頓了兩秒之後,站在外圍的位置,開了口:“讓開。”
他的嗓音同他的人如出一轍,皆是清冽的乾淨,如同流動的搖曳的冰水,融著點初冬的寒,是很令人心動的聲音,又格外令人心安信服。
“我是醫生。”
原本還議論紛紛,吵吵鬧鬧的因為這麼一句話安靜了下來,下意識地尋找聲源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那一身清貴氣的青年筆直站在那裡,修挺似松,如竹氣節。
可惜看不了那一張臉,是戴著醫用口罩的,但是從輪廓依舊可看出清雋俊逸的線條,墨色碎髮下,眉目如畫,睫毛長的過分了些,墨染般深邃的眼眸漆黑漂亮,就是顯得很冷,流轉著夜空似的浩瀚。
他們下意識的讓出了一條路。
時清詞走了進去,纖長眼睫輕輕垂了下來,看著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是個很好看的姑娘,此刻臉色蒼白的過分,昏迷不醒,彷彿下一秒就會面臨死亡。
他一雙漆黑幽冷的眼瞳是很漂亮的,卻宛若深潭般,縈繞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沒什麼表情的漠然。
旁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散開,保證空氣通暢。”
是很冷靜的語氣,讓周圍的人微微後退了些,始終盯著那人看。
頎長清透的青年俯身,單膝半跪在旁邊,先是從容不迫的給自己帶上了醫用手套,那一雙手在陽光下修長而分明,骨節線條精緻漂亮,膚色冷白,是畫家筆下最完美的藝術品。
即使是戴著醫用藍色手套,依舊隱約窺得見修長完美的輪廓。
線條延伸的一截腕骨白皙冷硬,扣著的銀白腕錶低奢而冰冷,雪色袖口上那一枚袖釦也是恰到好處的精緻,處處都是完美的矜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