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多次導致了兩人在朝堂上十分默契的對對方出手,一點關於感情的負擔都不帶有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各種陰謀算計,將計就計層層疊加。
可是私底下,
他們卻又是好友,甚至於知己,毫無顧忌,相談甚歡,完全不在意朝堂上的對立局面來交好。
這樣融洽卻又矛盾的關係,不知道看迷了多少人的眼。
可兩人依舊我行我素,肆意妄為。
其實不管是謝錦書還是染白,至少他們有一點是很像的,而且只能用四個字來概括。
——利益至上。
“輸得起,心服口服。”謝錦書淡淡笑了,眉眼間如同三月春風拂湖,泛起水紋淺淺,又如同夏夜梨花拂月,繚亂朦朧景色,他淺笑道:“不過……那韓尋呢?”
染白一聲笑:“我要的是權利,不是皇位。”
一年前的刺殺早已有了結果。
是韓尋所為。
只不過是為了試探。
也不重要。
不是嗎?
謝錦書:“好了,不跟你說個。”
皇室那些事謝錦書很清楚。
其實哪裡有區別呢。
只要不涉及謝家,他倒是也樂意看著這兩個人爭。
只可惜,
不管是韓尋還是染白,在這中間都有一個問題,穩固皇權,中央集權。
這就讓謝錦書很苦惱。
繼一個不省心的帝王之後又來了一個心思深的長公主。
嘖。
“私底下……”謝錦書說:“只談經論文,不論國事。”
拋卻利益,風月相關。
染白散漫的應了一聲,直看著前方的景色,緋色唇瓣漫上了一抹邪又肆的似是而非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遠處,
屬於大楚的接引者不緊不慢的出現在視線當中,撞入眼底,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他策馬而來,逆雪而行。
漫天洋洋灑灑的白雪落了雙肩,挾裹著幾分寒意。
瑾王殿下一身肅穆黑色錦裳,驚鴻一瞥,只覺得那顏色冰冷又嚴謹,淡漠而禁慾。他玉冠束髮,墨絲如瀑,側顏線條是稜角分明的冷峻精緻,每一筆乾淨皙白如山水畫,是鋒芒的絕色。
長睫下一雙凌厲深邃如深淵般的眼眸,就那麼隔著很遠的距離,遙遙落在了公主的身上,眸色深遠,似冰封寒潭般。
他策馬揚鞭,黑色錦緞衣袖每次劃過空氣中的弧度總會給人一種如利刃破空般的感覺,同他此人如出一轍的冷漠無情,又凌厲危險至極。
近了,
又近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地被拉近,被拉近……可卻總令人覺得很遙遠,彷彿隔著千山萬水,天涯海角,是時光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直到墨離衍停在了染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