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離衍並不清楚,
這三天啊,
哪裡是救贖。
也只不過,是把他推向了另外一個,更深,更黑,更令人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深淵。
僅此,
而已。
染白起身,沒再管墨離衍,而是找了個軍醫過來,讓軍醫處理完墨離衍身上的傷之後,帶他去她的房間。
她並不關心墨離衍傷的有多重,也不在乎會不會疼,反正她只要得出一個理論就夠了。
不是還沒死嗎?
少女將軍走出刑房,風輕雲淡的往外走去。
黃良一直忐忑不安的守在外面,此刻也並不能從染白的神情中看出什麼來。
他看見將軍對他招了招手。
黃良愣了下,出於畏懼和不安,趕緊走了過去,匆忙跟染白解釋道:“將軍,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我就是急功近利了,想要早點幫你審問出結果,讓你輕鬆點,其實這個……”
將軍很是邪氣的笑著,恣意又漫然的慵懶,全然沒放在心上的模樣,慢條斯理的:“我知道。”
黃良賠著笑,雖然他不明白染白為什麼笑,但是他跟著笑就對了,那枯黃的臉上幾乎裝滿了阿諛奉承。
染白見此,笑愈發邪肆了。
她的語氣漫不經心,像是在逗弄著一隻小貓小狗,勾了勾唇,若有若無邪佞的弧,“誰讓你擅自用刑的?”
黃良愣了愣,臉色微僵:“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鞭子就已經凌空抽了過來!
染白手腕一個用力,幾乎泛出了冷狠的光,靈活的軟鞭捲起黃良的腰,被她狠狠往遠處一甩!
毫無預兆的一鞭子,“砰!”的一聲,黃良被重重摔在了牢房的牆壁上,狠砸在上面,身上鮮血淋漓,骨骼幾乎被砸碎,疼的面色扭曲!
“違抗命令,擅自行動,按軍法處置。”
染白臉上再也看不到半分笑意,收斂的乾乾淨淨,彷彿從未存在。
冰冷無情的聲音漸漸遠去,那一道紅衣身影走遠。
·
深夜,
等染白處理著軍中事務,已經月上枝頭了。
她怔了一會兒,白皙手指輕輕按了按漂亮額角,閉著眼睛,不知想著什麼,側顏隱沒在黑暗的陰影中。
良久,
只聽她開口問,語氣平靜:“今天,擅自用刑的那個,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