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舟止笑著揉了揉小孩子的腦袋,一本正經的嚇唬他:“快回去,再不睡覺該被狼叼走了。”
“有褚哥哥在我才不怕。”小孩子笑嘻嘻的說了一句,發現這一次褚舟止回來的身邊還多了一個生人,他偷偷瞄了一眼,臉有些紅,身後老人在喊,他匆忙跑開。
一片祥和安樂,溫吞世俗。
除卻溫馨外,也包含了力量和殘酷,血宿宮內部隨處可見的兵器、巡邏、生硬又不顯得死板,恰好中和了人間煙火。
允習捧著大閘蟹回來,堅持說還能吃,抱怨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早點晚點不來,偏得這個時候來送死。”
褚舟止回血宿宮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連頭髮絲都擦得不沾絲毫血腥氣,寬鬆白色外衫披在身上,髮絲還滾落著水珠,剛沐浴後的肌膚更顯得白皙,露出的半截鎖骨線條也漂亮,漫不經心的擦著頭髮,似笑非笑,正兒八經:“也許是嫉妒你終於學會了做閘蟹?”
允習琢磨了一下,覺得不無道理,一臉嚴肅的點頭,“公子你說得對。”
最後晚膳還是用了大閘蟹,允習風捲殘雲的解決完,興致勃勃的跑去跟蹲在菜園外的老人嘮嗑。
褚舟止不知從哪裡翻出來兩瓶陳年佳釀,修長手指曲起,對染白敲了敲。
笑的慵懶。
月色當空,朦朧影綽。
“陪公子喝酒。”褚舟止懶洋洋的把染白拽到涼亭中,漫不經心的將酒罈放在石桌上,抬手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染白,一杯一飲而盡。
染白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過幾天還有一場好戲,離開的早了點。”褚舟止懶懶靠著紅色亭柱,一條長腿曲起,坐姿慵懶又隨性,嗓音帶著微微的啞,他偏眸看向染白,思索幾秒,殷紅薄唇輕緩勾起笑意,因為飲酒色澤粼粼,輕柔問:“小九兒想不想玩個大的?”
染白淡冷看著他,語氣平淡:“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玩法。”
“好啊。”褚舟止答應的輕描淡寫,饒有幾分興味的,他歪了下頭,看著染白手中沒動過一次的酒杯,低軟問:“你不喜歡喝酒嗎?”
“我怕你醉了沒人把你扛回去。”
褚舟止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嗓音低沉勾人:“既然如此,我可就把我交給你了。”
“記得——”他笑意綿綿的望著她,眼中春水瀲灩成波,彷彿一汪柔情都在其中,眼尾狹長,吐字很輕,氣音也帶著一股子的撩撥味道:“看住我。”
每一個字纏纏綿綿的落在耳邊,染白都懷疑褚舟止上輩子應該是個狐狸精才對。
“嗯。不用謝。”
今夜月色正好,群星捧月,螢火蟲自由自在的飛翔。
褚舟止喝到最後已經不用酒杯了,單手拎著酒罈就仰頭直往口中灌,大片晶瑩酒水灑了出來,順著漂亮的下頜線打溼了衣襟,影子在月色中也頗為蠱惑。
染白滴酒未沾,原本說好的陪公子一起喝,最後整整兩壇酒都被褚舟止一個人給喝完了,動作莫名透出瀟灑愜意的風流,輕巧將目光落在了染白麵前,一開始給女孩子倒的第一杯酒上。
“小九兒。”褚舟止幾次三番的看過去,眨巴眨巴桃花眼,直勾勾盯著染白……的酒,啞著嗓子叫了她一聲,露出一抹笑,殷紅薄唇雪白齒色,美色動人。
染白冷漠的看著他。
褚舟止眉眼彎彎,勾著唇角,傾身慢慢靠過去,懶懶指了指姑娘面前的酒杯,托腮認真問:“你喝不喝?”
三十六計之美人計……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