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悠悠不經意間看到為首的人,驚喜壞了,直接撲過去:“均尚哥哥!”
梁均尚看到馮悠悠,有些詫異,點了點頭。
百無聊賴玩著流蘇的小姑娘指尖纏繞著淡金色的穗子,神情忽然呆住,看向染白的方向,眉開眼笑,噔噔跑過去,“姐姐!”
染白靜靜看著城主府中的人,該來的都來了,她扯了下唇角,眼神冷淡,忽聽小姑娘一聲清脆的叫,側眸看過去,雪白的一隻向她奔來。
被一柄摺扇擋住。
褚舟止淡笑,態度鬆散漫然:“不好意思,小九怕生。”
“我熟的!”黎蔚玖蹙眉看著面前的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也知道這人和染白匪淺,氣的鼓了鼓腮幫子,轉身看向染白,眉眼彎彎:“原來你叫小九呀,我可以叫你九九嘛?沒想到你也來驊州,早知道我們就一起來了。”
染白從褚舟止手中抽走那柄象牙摺扇,點了點頭,灼熱的目光鋒利到幾乎貫穿,緊緊盯著她,染白知道那是誰。
梁均尚聽到那一聲姐姐,不經意的看過去,視線在剎那間頓住,渾身僵硬,幾乎連牙齒都在打顫,日日夜夜的思戀和憤怒將理智沖垮。
彥白。
是彥白嗎。
她怎麼敢走的。
馮悠悠注意到梁均尚的目光,心底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梁均尚一步步走到了染白麵前,一貫薄涼的眼神翻湧著墨色,幾乎是緊咬著牙關才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早已咬牙切齒叫過千百遍的名字不敢輕易念出口,因為在所有人眼中,彥白已經死了:“……是你?”
染白平靜看著走到面前的男人,輕描淡寫掃他一眼,眸色沉靜漆黑,空的毫無情緒,那一眼太淡了,不過片刻又無所謂的收回。
梁均尚心底冒出來一個念頭。
彥白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他。
“她是初九。”褚舟止不輕不重的把人拽到自己旁邊,扣著染白手腕,嗓音低淡,笑意若有若無,讓人心涼。
梁均尚看著擋在女孩面前的人,又看染白被握住的手腕,臉色冷沉,他無法從面具下看出染白的神情,一字一頓:“回答我。”
染白把玩著從褚舟止手中拿走的摺扇,摺扇溫度冰冰涼涼,仿若寒冰,驟然間,摺扇從她手中飛出,稜角鋒利,劃破了空氣,險之又險的擦過樑均尚的側臉,劃出一道血痕,又被人風輕雲淡收回手中。
梁均尚沒想到染白會突然動手,來不及躲閃,他皺緊眉頭。
那人完全無視他的態度,讓梁均尚深吸了一口氣。
“那是我的摺扇。”褚舟止沉默兩秒,低低嘆了一口氣,不滿低聲,態度散淡:“沾上血,髒死了。”
擦擦擦,給你擦乾淨!染白用完就扔,把摺扇塞回褚舟止手中。
“均尚哥哥!”馮悠悠一聲驚呼,走過來,瞪著染白:“你這是什麼態度!說動手就動手!”
“這不是你做樣子嗎?”褚舟止慢條斯理的拿著手帕擦拭摺扇上的點點血跡,聞言漫不經心的替染白反駁了回去,偏偏不管他說什麼話都是不緊不慢的低沉強調,鬆散像是春日棲息,縈繞出朦朧的醉意。
馮悠悠看不慣染白,卻不敢輕易和褚舟止爭論,對方那張臉……大概也沒有人忍心怒斥,馮悠悠咬了咬唇,心底略微有些酸澀。
如果真的是彥白,都已經落到了這般田地,怎麼還能遇到這般風度翩翩的男人。
梁均尚自知是自己剛剛衝動了,有這麼多人在,他也不方便說些什麼。
彥白離開之後他找了很久,卻一無所獲,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到了,既然找到了,對方就別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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