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羨安靜看她。
“最後一次也不行嗎?雖然我們是同一個人,但你回去之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啦。”狼崽求抱的模樣特別像個討糖的小孩,氣質也帶著幾分稚嫩。
帝王擋在顧驚羨面前,眼神寒涼,“別得寸進尺。”
“你好凶啊。”將軍嘆了口氣,收回了手,也知道有另一個自己在,抱是不可能抱的了,除非她們再打一個兩敗俱傷。
“不能抱的話,總可以讓我送你一程吧。”她看向顧驚羨,“就一會兒,你們去哪我也不會跟著。不會連這個都不行?真的太小氣了。”
這話,意有所指。
帝王卻不在意。
“就一程。”顧驚羨說。
“就一程。”將軍道。
“你再搗亂,我真的要和你打架了。”她跟顧驚羨約好,偏眸看向染白。
“搗亂的是誰?”染白嗤了一聲,不屑一顧,馬鞭甩下,駿馬飛快的向遠方奔騰。
將軍不緊不慢的騎著馬和顧驚羨並肩。
暴雪如瀑,他們身上也落了雪,染白忽然叫了一聲:“顧將軍。”
“嗯?”顧驚羨側眸看她。
“你身上好多雪,不冷嗎。”
“還好。”
“我身上也好多雪。”她眯起眸,看向遠方的天際,遙遠的觸不可及:“你聽過一首詩嗎。”
“什麼。”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染白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顧驚羨,彷彿有笑意。
“不過你現在還在我眼前,看來要等下一個冬天了。”
顧驚羨沉默,沒有說話。
駿馬奔騰,茫茫山河跨日月。
倏然間,
前面帝王的身影猛地停了下來。
“都別動。”她看向四周,瞳色很深,語氣卻淡:“有埋伏。”
上一世染白不曾在這個時間線離開,因此不能確定埋伏在暗中的人是領了那些敵人的命,還是……
她瞥了一眼將軍。
將軍回以一笑。
在染白話音落下後的幾秒,在高山上潛伏著的刺客也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一不做二不休,連續數箭從上方四面八方射來,直逼命門,穿破了空氣!
一切都被撕裂,原有的暴風雪中的沉寂打破,四周殺機四伏。
他們所處的位置腹背受敵,不遠處還有一個坡度極為料峭的懸崖,埋伏在此處的人算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顧驚羨眸光凌厲,抽出長劍擋住寒冽的鐵箭,手腕翻轉間劍刃折射著森寒的光,重重和鐵箭相撞,將其擊落在地,由於數量過多,手腕被震的微微發麻,他擔心染白,逐漸向她的方向靠攏。
與此同時,
無數刺客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一躍而下,手持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