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羨頓在那裡。
果真走了。
其實也不是很意外,他有想過染白會走的,畢竟現在來講,他對她也不過一面之緣,以這個人多疑防備的心性,怎麼會相信一個陌生人。
他垂下長睫,看著手中的糕點,一時間有些燙手。
“顧將軍。”太醫見他過來,匆匆走來苦著臉說:“我是一直在外面看著,但是她走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離開了……”
“沒事,她想走也攔不住。打擾了,多謝。”
太醫受寵若驚,連忙擺了擺手。
見顧驚羨站在門口處,識趣的先行退下。
沒有了說話聲音,空氣一時間安靜的能聽到飛雪呼嘯發出的凜冽聲音,小小隔間中愈發昏沉。
顧驚羨停在原地,睫毛半遮住眼,側臉輪廓淡靜疏離。
忽如其來的難過讓他輕嘆了口氣,多少都會失落,但也無可厚非。
即使他不明白東崚二百六十五年染白的態度。
但他堅信染白。
即使重來一次,
她也會認定他。
染白這個時候離開,只能是迴護國將軍府。
顧驚羨帶著藥品還要糕點離開,斟酌在夜裡私自潛入了護國將軍府邸。
染白離開的時候高燒未退,藥也沒帶走,他放心不下。
顧驚羨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在非權謀刺殺之事下私闖他人宅院,沒有人發現他,便一間間找過去。
憑染白現在的處境,在護國將軍府特多半被排斥,顧驚羨儘可能往荒涼的地方走,在一刻鐘內找到了一間偏僻庭院,這地方離主閣實在是太遠了,即使是下人也很少走過,雜草叢生,無人問津。
他無聲推開緊閉的門,風雪隨著開門的動作潲了許些進來,顧驚羨很快關上,將帶來的東西輕輕放在桌面上,朝著床榻走過去。
床榻上躺著一個小小身影,睡著的時候是微微蜷縮的形態,極度沒有安全感,半張身形都罩在陰影中。
顧驚羨步步走近,地上的影子拉得斜長。
但在顧驚羨靠近的剎那,那似乎睡熟的人猛地有了動作!她一手狠狠拽住了少年將軍的衣領,把人往床上壓,同時另一隻手毫無預兆的從枕頭下抽出一把寒光凜冽的匕首,剎那間抵上了那人喉嚨!出手不過幾秒間,狠辣果決的根本不是這個年級該有的老成冷血。
房間中沒有光影,唯一投進來的許些清寂明亮便是從外面滲進來的雪光,映亮了深不見底的眼眸。
顧驚羨毫無防備,也完全沒有反抗的被染白壓在床上,鋒利匕首抵著頸項,三千墨髮鋪在了身後,襯著那張孤高深邃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