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天就是高考，楚緒腦袋還有些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思亂的很，可是隻要一想到有璟白在，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一中高考前最後一次考試，他的總分還是沒能達到錄取分數線，差了一分，可是在高考的時候，這一分確實足以改變命運。
他英語不行，全靠其他科目拉分。
只是現在一個句式他也背不進去。
那個人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焦躁不安，輕聲叫了他一句。
“緒哥。”
“嗯？”
“你永遠有我。”
他本一無所有，如今在這世上唯一抓得住的，擁有的，便只有楚緒了。許是那夜把他從深淵拽出來的手太暖，一旦碰到，就捨不得再鬆開了。
貪心也好自私也罷，他會牢牢抓緊楚緒，永遠不會放開。
所有無需擔心。
即使你什麼都沒有，
你還有我。
低沉聲線在唇齒間縈繞而出的時候，於夜色多出幾分模糊的不易察覺的溫柔：“晚安。”
“晚安。”楚緒靠近璟白，沒有留下任何距離，像是兩個在黑暗中相互汲取，拼命抓住光的人，那三個字放在少年時期總覺得太過盛大又太過沉重，從不輕易表達卻都藏在了言行舉止中，原是想用一輩子說的，可是他卻先忍不住了，“我愛你。”
你聽到了嗎。
楚緒愛璟白。
“我聽到了。”少年在他耳邊低聲，清淡從容：“所以……你逃不掉了，緒哥。”
高考那一天，
橫幅拉滿了祝福，學校考點四周皆是人，一眼看去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家長送著孩子，每個走進考場的人，懷揣無限憧憬，懷揣無限希望。
趙乾站在大太陽底下，出了一身的汗，說話說的嗓子都啞的不行，組織著一中的學生。
染白和楚緒過來的時候，趙乾生怕他們看不見，喊了一嗓子。
那聲音都把楚緒嚇了一跳。
他走過去，忍不住道：“你這比我們高考的還緊張啊。”
趙乾笑了笑：“這是大事，一輩子就這麼一次，能不緊張嗎。”
趙乾說著，目光落在了他們的手上。
楚緒感受到趙乾的目光，才意識到什麼，心驟然一跳，這人流量太多，又是高考，剛剛看到趙乾，楚緒一時間就忘了，誰知道璟白居然也沒鬆手。
他喉嚨發乾，滾動了一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