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染白壓在鬱塵身上,抵著他,可以聞到鬱塵身上獨有的清冽淡香,並不迷離多情,帶著冰雪般的料峭,只教人清醒肅然,她在輕輕碰了一下仙君唇角之後,微微直起身來,直勾勾的盯著鬱塵,白皙指尖按在鬱塵薄軟唇瓣上摩挲了下,動作有些莫名的曖昧,眸色碎光瀲灩。
鬱塵眼睫隱約顫了下,他睜開眼,那雙清冷眼眸還有些沒聚焦,在第一眼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身影后,他思維凝固了一瞬間,很快意識到現在的姿勢,尤其是女孩指尖還按在他唇上,冰涼又柔軟。
就現在這樣,即使是不多想也不行。
空氣中流傳著說不出來的曖昧,在這狹小的一方空間,無聲湧動。
染白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起身,就這麼和仙君四目相對。
“你做什麼。”仙君伸手按住了魔尊的手腕,把人推到一旁,薄唇色澤隱約清冷的緋靡,顯得某種情慾的蠱惑,那一截白皙下頜上殘留著淡淡的紅,只是他眼眸中是沒有溫度的冷,語氣也漠然,卻在開口的時候聲線顯得微微的啞。
染白一手還被鬱塵扣住,她很無辜的挑起眉梢,懶洋洋道:“不做什麼啊。”
“我看師尊一直沒醒,就想叫叫您。”染白唇角挑著似是而非的笑:“誰知道師尊就忽然醒了。”
叫人需要這樣叫?
鬱塵薄唇上殘留著的氣息陌生又異樣,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唇,只覺得下頜上有種微妙的觸感,他淡淡看了一眼少女懶散笑靨,又想起剛剛睜眼看到的那一幕,幾乎呼吸聲都交織在一起,隱秘曖昧,仙君不止因何靜了少頃,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現在躺在棺材中,棺蓋還不知被何人蓋上,空氣封閉,棺材中帶著某種濃郁的血腥味。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他們在入主墓室中在祠堂看到的那一口血棺。
染白推開棺蓋,從棺材中爬了出來,果然是在祠堂,四周陰風陣陣,光源昏暗的,大門還緊閉,她從棺材中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還真像是厲鬼。
紅衣少女先出來之後,站在棺材旁邊,對仙君伸出了手。
鬱塵靜靜瞥了一眼少女停在半空中的手,視線是碎雪微風般的淡涼,他自己出來,雪衣乾淨。
染白一笑,意味不明的收回了手。
他們剛剛可能一直躺在棺材中,經歷了墓主的一生。
此時還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到底在哪。
不過蘇子夜在墓主人生中做出這種事情,現在又入了墓穴,只怕是墓主在忙著追殺蘇子夜。
林久兒怨氣歷經百年,只怕蘇子夜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宿主。”封落道:“我給你個建議哈,你最好早點找到蘇子夜,不然仇恨值物件可能就已經涼了。”
“……”
麻煩。
染白有點別的想法,但是和仙君一起就很不方便。
她心底想了想。
“師尊。”染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道:“不如我們先分開吧,分開找人有效率一點。”
年輕仙君站在祠堂中,纖塵不染,似是山澗孤月,他微垂著眸,那雙微風碎雪般的眼眸淡冷看著染白,蘊含著的情緒令人看不真切,靜水流深。
染白同他對視。
在過了一兩秒之後,鬱塵像是並不怎麼在意的點了一下頭,平靜說好。
“謝謝師尊。”染白說:“那我先走了。”
話音落下,紅衣少女對鬱塵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祠堂,沒有半分停頓,背影透著少年人的邪肆又散漫,隱隱有種孤傲。
鬱塵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染白離開,深邃眼眸中似有凜冬冰雪,古井無波,那身白衣在陰森昏暗的祠堂中格外扎眼,永遠雅正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