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眼睜睜的看著法醫上樓,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
染白剛剛上了二樓,那身工整肅穆的白衣沾了細細溼意,一抬眸間就看到了斜斜倚靠著臥室門沿處的頎長身影。
青年大抵是剛睡醒,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從房間出來,懶洋洋靠著門,昏昏欲睡的模樣,穿著身雪白的襯衫,襯衫下襬收束在黑色長褲中,那雙長腿直而蠱惑。
襯衫沒穿好,不太正經的,鬆鬆散散還有還幾顆釦子沒扣上,露出了精緻迷人的鎖骨線條,冷硬如玉的胸膛若隱若現的半敞著,腹肌線條延伸收束在襯衣中,這種半遮半掩的朦朧感反而更加勾人,又禁又欲,幾分凌亂的野性惑人。
他看起來有點像是樓下窩在牆角處的貓咪,慵懶又驕矜。
“稀客啊。”
在看到了法醫之後,蔚然微微勾起色澤嫣紅的薄唇,他皙白精緻的手上還拿著那一副金絲眼鏡,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戴上,架在高挺鼻樑之上,指尖擦過那微晃的細鏈,泛著微冷的光澤,鏡片下的眼眸是清透的淺棕色,漂亮的像極了琥珀,他戲謔稱了一句,剛剛睡醒後的嗓音微啞,低沉的性感,無端撥動心絃。
法醫站在原地,並未上前,漠然看著雅正冷欲的美人,唇瓣輕啟,一字一頓:“麻煩店長先把襯衫穿好再跟我說話。”
蔚然低笑了一聲,聲線懶懶迷人,斯文的很:“我怎麼知道法醫大人忽然大駕光臨,也不提前說一聲。”
青年墨色碎髮凌亂垂下,他伸出手,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扣上銀白衣釦,遮住令人遐想的美色,在扣到衣領處最後兩顆的時候,他習慣的不太正經的沒去扣,露出半截鎖骨線條,上方喉結的弧度迷人。
這人。
連扣個釦子都能扣出欲的意味,無聲蠱惑。
偏生主人不自知,很無辜的歪了下頭,淺笑道:“現在某位法醫小姐姐可以說有何貴幹了吧?”
確有貴幹的法醫大人冷冷啟唇,平鋪直敘:“馬卡龍。”
蔚然:“……”
“嗯?”
法醫言簡意賅的陳述完一遍之後,沒有再說話。
蔚然懂了。
某人找到這來不為其他就想吃馬卡龍,還是他親手做的那種?
他怕不是看中了一個喜愛的獵物,而是請來了一個小祖宗。
蔚然眯眸看了一眼某位小祖宗,薄唇輕扯,笑了,斯文矜貴,說好。
他紳士說:“麻煩法醫大人稍等片刻。”
然後邁開長腿,走下了樓。
還和上次一樣。
染白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而蔚然就坐在旁邊懶懶支著額側看她。
窩在牆角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的貓咪不知何時醒了,那雙貓瞳豎起來看了一眼周圍,然後驕矜的邁著貓步輕巧跳到了青年身旁,喵嗚了一聲。
“聽話。”蔚然沒去看那隻小傢伙,只是懶散的不上心,幾分意興闌珊的開口:“一邊玩去。”
貓咪歪著兩隻貓耳,又喵嗚了一聲,也沒有打擾蔚然,很自覺很聽話的跑了。
法醫清冷問:“你養的?”
蔚然唔了一聲,輕輕眯起眸子,笑著答道:“撿的。”
他說的漫不經心:“既然撿到了,也就隨手養著。”
那也是一個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