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空無一人的解剖室,微微眯起眸子,垂眸把玩著手中的手術刀,在靜了少頃之後,將手術刀收了起來,也沒有停留,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彷彿只不過是來看一眼。
法醫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乾淨又修長,格外疏冷禁慾,轉身準備離開,卻在那一刻聽到了某種細微的聲響。
是窗戶被人推開的聲音。
染白在一瞬間回眸,剛好捕捉到年輕頎長的身影淡然又雅痞的翻窗進來,身手利落的很,他的身後是皓白月色和潑墨般的夜,將兇手身影襯得朦朧幾分,說不出來的神秘矜貴感,隱隱透著散漫的微選。
“又見面了呢。”兇手似乎很愉悅,在黑暗中輕笑了一聲,壓低的聲線辨別不出原本音色,卻依舊清透低沉的好聽,漫不經心的戲謔:“固執的偵探大人。”
法醫站在那裡,神情沒有任何波瀾,淡色薄唇輕啟,音質偏冷,從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只聽她吐出兩個數字:“01。”
兇手懶散眯著眸,對染白口中的數字無動於衷,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他一步步走向法醫,優雅又詭譎的氣場,在雅正貴族的氣質中沒有絲毫遮掩的流露出骨子中囂張倨傲的意味。
月光半照在他側顏上,銀白麵具遮住了原本的容顏,色澤殷紅蠱惑的薄唇彎起浪漫而冰冷的弧度。
步步逼近。
每走一步,似是走過遍佈荊棘的玫瑰花谷,扣在心上。
染白比他更先一步有了動作,投落在地面上的斜長影子如同一線青煙,在電光火石間動了!
凌空側掃隱隱透著毫不留情的凌厲。
青年反應極快的避開,往側面一閃,卻不容他有任何喘息的時間,破空聲中法醫並不猶豫的向他踹來,長腿筆直又帶著冷厲力道。
面具之下,誰也看不清兇手的神情,他微仰著身避開,然後在那瞬間伸出手來,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鬆扣住法醫長腿踹來時的一截白皙凌冽的腳踝。
一手掌握的觸感,骨感漂亮,蔚然微眯起眸,指尖輕輕劃過染白腳踝肌膚,不慌不忙的低笑:“我們偵探大人一上來就動手,是不是太熱情了點?”
兇手的體溫格外冰冷,彷彿凜冬的雪般,指尖擦過的地方泛起細微涼意,染白單手借力撐著旁邊的手術檯,一個巧勁直接掙開鉗制,凌空旋了半圈,站穩,她冷聲:“我和你打過招呼。”
蔚然眉梢輕挑了下,不置可否。
而在下一秒,一拳猛地向他臉上招呼,襲來的時候帶起陣陣風聲。
蔚然堪堪側了下臉,他迅速扣住染白的手腕,直接用力一拽把人往自己的懷裡帶來,漫不經心的遏制住她的動作,“別人都是打人不打臉,你倒好,上來直接往臉上招呼。”
“怎麼,想毀哥哥容?”兇手半將人鉗制在懷中,他漫然俯身,氣息淡冷勾人,薄唇幾乎擦過染白的耳,逼近距離,在距離法醫耳尖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撥出的氣息盡然噴灑在她耳尖,低低笑道:“哥哥臉貴著呢。”
染白幾乎是靠在修長青年懷裡,背脊抵著兇手冷硬胸膛,隔了薄薄一層衣料,可以觸碰到對方的體溫,冰涼的像是雪,她冷諷:“先生倒挺自戀。”
幽暗昏沉的夜色中,半縷月光透進解剖室中,明明滅滅,隱約勾勒著投落在地面上的那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不分你我。
往上看,
頎長挺拔的身影半將人擁在懷中,俯身在其耳邊輕語,冰冷卻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