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染白淡淡應了一聲,她坐在皇后旁邊的軟榻上,“母后找兒臣何事?”
皇后看著出落的愈發驚才絕豔的女兒,眼中深處劃過滿意的笑,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細細漾開,混在其中不知深淺。
她給染白斟了一杯茶,柔和關切如同一位普通的母親,說道:“本宮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最近可在忙些什麼?”
“無非政事。”
“這樣啊。”皇后點了點頭,笑意淡了許些,她低下了頭,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狀似無意提起一件事情,“本宮聽說,你最近和夢浮生的那位少年琴師有點牽扯?”
倘若只是有點牽扯,皇后是不會過問的。
畢竟區區一個琴師而已,既然自己女兒喜歡,玩玩未嘗不可。
只是現在卻牽扯到了一件本不應該牽扯的事情。
公主模樣看起來許些冷淡懶散的,在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神情也沒有任何的波動,隨意嗯了聲,彷彿只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皇后一直不留痕跡的觀察著公主神情,卻絲毫也沒看出來什麼異樣,她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不那麼重視的了。
不然不會是這個態度。
這樣就好。
皇后停頓了下,也沒有過多過問,未曾提及關於錦爍天的事,她相信寧白在這件事情上能處理好。
況且只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她又想起自己這一次讓寧白過來的主要目的,斟酌了下,慢慢開口:“白白,你應當知道,最近太子和錦家走得非常近……和錦凝芙關係非凡。”
“聯姻是遲早的事情,錦家世代輝煌,錦仲又是當朝丞相,位高權重。”皇后一邊說一邊看著少女,她唇角含著幾分淡薄的笑意:“這兩人在一起,恐怕對我們不利。
皇后說的很隱晦,染白聽明白了話中的暗示意思,她指尖微微摩挲著茶杯邊緣,懶洋洋的,沒說話。
皇后摸不清少女是什麼態度,心微微下沉了些。
自己這個女兒像極了她,身上又流著皇室的血脈,自小在陰謀詭計中成長,心思有多深沉,連她也無法掌控。
尤其是這幾年來,愈發不受控制。
當真是天生為帝王而生。
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是皇后明白只要她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她的女兒想登上那個位置,那就夠了。
“你也到了聯姻的年紀,身邊養了個琴師,但總歸是不行的。”她低柔說:“本宮給你挑選了幾個世家公子,身份地位皆不低,是能幫襯著你的,你自己也多留心,看看。”
說完之後,還沒等公主說話,皇后便對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那幾幅畫像拿來。”
公主慵懶靠在那裡,似笑非笑,她拒絕了,“不必。”落下的嗓音漠然。
皇后皺眉,“你總要先看看再說。”
侍女恭恭敬敬的將幾幅畫卷奉上,皇后攤開在桌面上,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染白說:“白白,聯姻是遲早的事情,那寧承傑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舉動,我們不能無動於衷,一個好的助力,身份和家世都會給很大的優勢。”
在皇后看來,
聯姻這種事情無非是利益交換罷了,身在皇室,哪有什麼天真可笑的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