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多深沉,風聲凜冽。
向來驕矜優雅的男人,用那不染纖塵的修長分明的手指扣住人的脖頸,不斷用力,指尖泛著森冷的白,一拳又一拳的往那人身上揍,動作間是毫無收斂的狠辣和明目張膽的殺意,黑色衣袖在空氣中劃過凌冽弧度,袖釦依舊是恰到好處的矜貴。
連好看極了的桃花眼也泛著幾分紅意,像是染了血,一身戾氣,從地獄來。
月亮被烏雲遮擋了,光沒有照在他的身上。
許淮安重新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匕首,指尖寒光閃爍,驚了夜色,動作依舊紳士的很,平平靜靜醞釀著沖天的毀滅慾望,他說:“白白,閉上眼。”
聲音啞了,卻依舊放的溫柔。
接下來的畫面太髒了。
他的妹妹是要捧在手上,放在心尖上的公主。
這樣的事,他來做就好,不能汙了她的眼。
染白站在旁邊,那雙同許淮安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就那樣盯著男人,眸中深不見底,如同隔著薄霧,她一字一頓的念他的名字,字正腔圓,音色好聽,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許淮安。”
她不是許白,亦是許白。
可終歸到底。
在這個世界,
她就是許白。
許淮安笑了笑,是乾淨而溫柔的笑意,輕聲哄著人:“聽話,別看。”
染白喚了一聲:“哥。”
她說:“夠了。”
她本身沒有什麼束縛,不介意搞出多少條人命,但是許淮安至少還是乾乾淨淨的,沒必要為她染上血。
許淮安攥著匕首精準無誤的對準那人心臟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紋絲不動,彷彿被定格在那一刻。
何曾幾時,
她總是笑著叫他哥哥,眉目如畫的漂亮,像是一幅畫,向來克己復禮,溫文爾雅,一身真正的世家風骨和氣度。
可是後來呢。
後來她死了。
被那些人逼死的。
當時他在哪裡。
他這個做哥哥的在哪裡。
迢迢千里,在國外,毫不知情。
知道她死了,所有事情都瞞不住了,悉數殘忍呈現在許淮安面前。
甚至在得知她死訊的前一天,她還笑著跟他打電話,輕聲細語囑咐他要注意身體,臨冬添衣要保暖,不要因為忙於商務無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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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很好,讓他不要擔心。
他信了。
他竟然可笑的信了!
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