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爾雅,風骨絕佳,像是從古代山水畫中走出來的世家貴族。
璀璨鎏金的斜陽光線細細勾勒著她的側顏輪廓,像極了站在光暈中,眉目如畫的清絕。
這樣一個姑娘,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氣質,亦或者是言談舉止上,可都不像是這裡的人。
更不想是……
會認識何嶼的人。
老人有些驚豔,隨之而來的是疑惑和猶豫。
“你是來找何嶼的?”她和藹問。
面前的姑娘微微頷首,清冷而矜貴,美人盼兮皎如月。
“何嶼啊,真不像是會認識您……”老人唏噓感慨了一句,伸手一指,告訴染白怎麼走,“他這個人搬到這差不多三個年頭了,平時寡言少語的,素來不同外人說話,是個挺孤獨的小夥子,他家就在前面,盡頭左拐第一個就是了。”
染白禮貌而疏離的道謝:“謝謝。”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不客氣。”
染白順著老人所說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走到一家緊閉的門前。
她站住了。
敲了敲門。
無人應響。
“何嶼。”染白神情始終溫淡,語氣不疾不徐,貴族風範,“談談吧。”
那一扇似乎是嚴防死守般的牢牢緊閉的鐵門,在靜寂了片刻,似乎當真無人之後,緩緩露出了一條縫隙。
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門後響起:“你是誰?”
染白說:“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才重要。”
門後,
那雙黑沉沉的陰鬱眼睛始終盯著染白,在這一句話落下之後,他神情大變,猛地關上了門,不留絲毫情面,“沒什麼好談的!”
聲音幾乎陰沉到尖銳,卻依舊嘶啞。
只是那一扇門尚且沒有徹底合上之時,卻被一隻瑩瑩素手按住了……
斜陽沉溺,暮色瀰漫。
已是黃昏時刻了。
等染白從弄堂中出來的時候,是在半個小時後。
她一路走出弄堂,微微勾著纖薄漂亮的唇瓣,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來,黃昏的光輕攏著她,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那笑意似乎並不蘊含溫度。
染白是自己看車過來的,如今自然也是自己開車回去。
她單手漫不經心的搭在了方向盤上,指尖雪白熒光,神情略微有些散漫。
就那樣不緊不慢的往前開著。
逐漸遠離這被日落黃昏的光影包圍著的大街小巷,周圍的風景似乎虛化成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