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如墨的清絕,透著幾分疏冷,總是難以接近的孤高,像是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
與周圍的行人格格不入。
她漫無目的的沿著街道走著,一直走向一個永遠也沒有盡頭的盡頭。
那雙墨染般的眸子涼薄了時光。
搖曳的風陣陣迴旋,
杏花枝葉繁茂,隨風拂動,似是落了一場初雪。
亦如當年那雪夜。
染白撐傘而立,微微靜默。
在這四月春雨中永遠也等不到答案,無論輪迴了多少個四季,那個最初在這條街道上與她擦肩而過,桀驁又冷酷的少年,再也不會回來。
無論這一條街道她走過多少遍,也再也不會等到曾經少年了。
女孩孑然一身,撐一把傘。
餘生很長,心悅一人。
用盡一生等一個不歸人。
此去經年,君無歸期。
淪陷在萬丈陽光下;沉淪在月華如水清冷庭院中;靜靜沉默佇立於杏花春雨中;只為憶平生,念一人,思入骨,執念深。
看杏花漫天,卻掩不住那悲傷流年,飄然落下,如詩如雨,落盡了輪迴千世的執念,織就了相思入骨的眷戀。
她獨自走過那一條長長的街道,風掀起她一截衣襬,陽光在她肩上跳躍,杏花飄落一枚落下,卻始終溫暖不了她半分。
從今往後,
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會在她醉酒後帶她回家了。
其實她沒有忘呢。
她記得一直很清楚。
經不住,逃不過,那少年。
終究,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那一夜,
她聽著他的心跳,念著他的名字。
月亮半隱半現在雲間,星星灑落了一地光影。
他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少年肩上擔得起清風朗月和天地浩瀚,揹著身上的女孩沐著月光走向回家的路。
他擁抱了月亮,也擁抱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