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這麼說……”染白思索了一下,纖長眼睫下那雙清寂的眸平靜的看著少年,“我是不是應該一直離你遠遠的?”
她言簡意賅,表達中心思想:“心臟病比發燒嚴重很多。”
江予言:“……”
“不行。”少年是沒有任何停頓和猶豫的拒絕,冷哼了一聲,那雙狹長的眸子碎光瀲灩,“我又不怕。”
染白:“所以,我更不怕。”
江予言一聲輕笑,懶洋洋的挑起眼尾,弧度鋒利又妖治,“小姐姐,我們現在算不算是病友啊?”
他看著她笑,薄唇半彎著的弧度惑人十分。
女孩子面無表情的答:“理論上來講成立。”
少年看起來很乖的噢了一聲,又輕挑眉梢,顯出慵懶邪異的反差,“嗯……病友小姐姐,你好。”
“我不好。”
“不好?”江予言很輕的歪了下頭,看了染白兩眼,最後做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舉動,少年張開了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那雙黑眸含著飄忽不定的笑意,光暈在其中碎開,彷彿危險又引人沉淪的漩渦,低軟笑:“那抱一下好不好?”
撩的要命,蠱惑人心。
染白忽然發現自從沉船事件之後,似乎有點變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她和江予言見面,不懟起來都不可能。
但是現在江予言脾氣竟然變好了。
但是又多了一個壞毛病。
那就是亂撩人。
染白很無情的打掉少年伸出來的手,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明明之前還可以抱的。”江予言輕輕嘆了口氣,深邃眼眸中的情緒不明,像是在輕笑著抱怨:“用完就扔。”
如果江予言不提這個,染白也會提。
染白清醒過來,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梢,然後緩緩退後了兩步,桃花眸色若寒潭,起伏湮滅了一切情緒,語氣薄涼淡冷,平鋪直敘:“首先,感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
少年勾著唇,盯著她,慢條斯理的問:“喔,謝禮呢?”
“你開價。”染白冷漠又認真的道,將早已準備好的支票塞到了少年手上,不溫不淡的平靜:“我的命值多少錢,你看著寫。”
江予言聽著女孩子那一字字的話,嫣紅蠱惑的薄唇漫上的一抹愉悅弧度微微斂了下來,逐漸淡去,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他半低著眸,看了一眼手中女孩塞給他的那一張空白支票,面無表情的靜了幾秒鐘,手指愈發用力的攥緊了支票,但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微微眯起了眸,似笑非笑的開口:“多少都可以?”
染白沒有任何的猶豫:“都可。”
“呵。”
只聽少年從喉嚨中低低溢位來了一個簡短的音節,說不出來是笑意多一些還是冷意多一些,也說不出來到底是愉悅還是諷刺,難以捉摸。
“我救你,就為了這個?”江予言那雙漆黑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盯著面前的女孩子,另一隻手拿著那一個空白支票,“鞠白,你以為我很缺錢?”
確實,作為江家的大少爺,唯一的獨子,江家公司的繼承人,怎麼可能缺錢。
染白靜了少頃,認真而平直的冰冷,有種公事公辦的冷淡程式化:“是我考慮不周。”連問話也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那你想要什麼?”
江予言用力攥緊著那一張支票,揉成了一團廢紙,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女孩刻意疏離的表現。
她想要疏遠他。
她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