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是不是就為了說討厭他。
他說是。
其實,
他騙了她。
江予言按滅了手機,那微弱的淡淡的光芒消失湮滅以後,整個偌大而空曠的房間又陷入了不見天日的黑暗當中,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修長冷傲的輪廓。
江予言認命的閉著眼,在過了良久之後,一如既往的冷酷慵懶,語氣散漫的要命,又是漠然的平靜。
他說。
“生日快樂。”
“江予言。”
沒給自己買生日蛋糕,也沒給自己禮物。
就這樣在黑暗中冷淡又不羈的祝福自己。
“許個什麼願……”江予言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他睜開了眼,那雙狹長而深邃的丹鳳眼漂亮的勾魂攝魄,眼瞳如墨色陰暈般。
靜了少頃之後,
少年想到了什麼,在黑暗中隱約勾了勾唇角。
他聲線低磁而好聽,染著似是而非的笑意,對著那永無止境的黑暗,眉目如畫的恣意,笑的邪佞又鋒利:“就……祝那個傢伙活的久點,再久一點,長命百歲。”
就這樣。
長命百歲。
這是十九歲的江予言。
唯一的生日願望。
在這一通電話過後,兩個人便沒有再聯絡過。
說起他們兩個人的關心也是十分微妙,說不清道不明。
認識吧,這兩個人又總是否認對方。
不認識吧,三番兩次愈演愈烈的交集卻又連綿不斷。
說他們是朋友,可他們見面又必懟,狹路相逢,活像兩個冤家。
染白沒想到,
再一次見到江予言,
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一季秋天的旋律輕緩旋轉著,翠綠開始逐漸轉化為黃色,風挾裹著幾分清冽的涼意。
一片片樹葉被風捲起,在那碎金般切割開來的日暈中打著轉,飄舞著,最終葉落歸根。
一艘大型遊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