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了,“我也沒想跟您吵。”
江深頓了頓,沒說些什麼,修長手指曲起,微微敲了敲。
“江予言。”
他連名帶姓,一點也沒有感情的說。
“你今年十八了。”
“已經過了玩鬧的年紀,你之前玩賽車,玩調酒,玩攝影,玩吉他,學物理,做實驗……我都忍了。”江深淡淡道:“你當初出國留學,修雙學位,取得雙博士,除了金融還學物理,又跑到天文那邊去,也可以。”
江予言沒什麼耐心聽江深說這個,少年彎腰撈起那一隻自己養的貓,是通身雪白的,修長分明的手指勾著貓的下巴,總而言之就是很隨性的冷淡反應。
“但是你如今成年了,你是江家的獨子。你必須給我回來。”
江深習慣性的命令,口吻不容置疑:“等你傷好之後,直接去公司,別再胡鬧。”
江予言面無表情的拿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從腰間抽出來,順手又拿了一個蘋果。
“你現在這樣,身上還帶刀做什麼?”江深看著少年的動作,微微眯著眸子。
江予言抬眸幽冷瞥了他一眼,那把匕首寒光乍現間在他手上翻滾了一圈,晃出漂亮的殘影,然後被少年利落狠戾的插在了那一顆蘋果上,看著江深,氣場冷酷矜貴,又有點寒冽的輕慢,緋色蠱惑的薄唇輕啟,一字一頓,像是惡魔,“削蘋果啊。”
他看著少年的動作,修長漂亮的雙手分別拿著蘋果和匕首,慢條斯理的削,面無表情,動作狠而迅速,準確來講,已經不能稱之為“削”。
又看了一眼那飛來橫禍,被橫插一刀又連削數刀慘絕人寰的蘋果。
江深:“……”
“那不是削蘋果的刀。”
那是殺人的。
少年輕笑,無所謂的懶散:“沒關係,我喜歡。”
江深神情斯文而淡然,沒有變化,“你應該知道,你媽媽的遺願。以後別碰槍碰刀的,收斂點。”
“您就別拿我媽的遺願來壓我了。”江予言往後一靠,漫然輕嘲:“她不是你,我喜歡的她不會阻止。”
江深看不慣江予言這副樣子,眸光微沉,整了整袖釦,“等你傷好了我再跟你談。”
江予言看也不看那個往病房門口走去的人,只是單手抱著貓,嗓音很淡:“江深,沒什麼可談的。”
少年眉目如畫三千恣意,偏生又冷酷邪佞的很。
一口一個江深,直呼其名極其順口。
江深一頓。
卻也習慣了江予言這副模樣,往外走去。
江予言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那一顆蘋果,在拋了兩下之後,微微勾唇,隨著他邪佞的笑,那張俊顏有一枚很深的酒窩,他說:“江深,請你吃個蘋果。”
在江深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少年便已經輕鬆一拋,直接扔向了男人的後背,風流又慵懶的吹了一聲口哨,是野性的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