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徑直掠過他,將書放回去。
書架擺放的書籍位置較高,她抬了手,衣袖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精緻的手腕,流轉著冷白色澤,手臂線條纖細流暢,隱沒在衣袖中。
江予言就坐在那,冷著眸看著。
然後忽然直起身來,走上前幾步。
少年身高修長高挑,居高臨下,就站在染白的身後,乾淨清冽的冷香縈繞輕攏著,他輕而易舉的抬起手來,繞過女孩子頭頂,將那一本染白剛剛放回去的書再次拿了出來。
因為靠的近,染白還能聞得到少年身上還有種薄荷菸草的味道。
淡淡的,並不難聞。
這傢伙還抽菸?
她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
“走了。”耳邊落下清透聲線的同時,時清詞隔著薄薄一層衣料風輕雲淡的握住女孩手腕,將人帶走。
染白從少年身側走出去。
她看了一眼江予言,又看了一眼江予言手中拿的書。
沒什麼表情。
江予言挑眉看著那兩個人,似笑非笑,將抽出來的書扔在了自己桌面上,懶懶冷冷的垂眸,繞過他們。
染白收回了手,徑直往書店外走去。
外面雨還下著,雨勢小了些,淅淅瀝瀝的落下來,一場交響樂經久不衰。
沒有月色,天色昏暗。
兩個人並排走在了街道上的一側。
染白說:“謝謝。”
她謝的是什麼,時清詞知道。
“不必謝,你不是也回禮了嗎。”醫生不溫不淡的說著,他身形頎長,撐著傘,握在傘柄上的手指骨節分明而冷肅,宛若天生的藝術品。
冰涼雨珠打落在傘上,又滑落而下。
時清詞不動神色的將傘身傾斜向染白,隔絕了風雨。
染白確實回禮了。
她原本是去的醫院,結果時清詞並不在,後來又醫院醫生說時清詞出國給一個人做手術,告訴了地址,染白這才寄了出去。
時清詞嗓音依舊清冷,劃破了黑暗,又沉澱著深沉意味:“喜歡嗎?”
染白回答的坦然:“喜歡。”
時清詞淡笑:“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