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衍冷眼旁觀,穿著鬆鬆散散的衣衫,冰稠黑色衣料和鮮血混交在一起,他抬了下手,冰涼指腹漫不經心的擦過了鎖骨的位置,一寸寸從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劃過,可以很清新的感受的到指尖下凸凹分明的烙印。
然後他用了力,死死按在那個烙印上,像是感受著一個恥辱的存在,厭惡又冰冷。
似乎是完全感覺不到疼般,任憑著經脈混亂、五臟六腑近乎震碎的絞痛和那刀刻傷口上的劇痛交融在一起,卻也面不改色,反而有種習慣的平靜。
在明滅閃爍的燈盞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軟榻上血衣如火的身影,在靜了少頃之後,毫無感情的說,像是在敘述一件事實:“本王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你。”
“可惜啊。”染白勉強直起身來,扯開一抹輕嘲的弧度,頗為不在意的用指尖抹去從唇角溢位來的血絲,“瑾王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沒想到一時興起,竟然養出了今日這麼一個禍患。”這是難得出乎墨離衍意料之外的事情,更是讓他厭惡到骨子裡的恥辱,年輕皇子整理好衣裳,孤挺又嚴謹的,黑色錦靴踩過掉落在地面上的那一把匕首,輕緩逼近少女,言語輕慢又諷刺:“挺噁心人的。”
燈盞中跳躍著的光落在他眼瞳中,轉瞬被黑暗湮滅。
染白迎上他的眸光,她聽著窗外的雨聲,聽著皇子輕嘲冷漠的嗓音,忽然間,兀自笑了。
在最肆意妄為的笑意中逐漸死去,荼靡已至。
·
時隔不算太久,
染白又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上。
不過應該也不算,畢竟這不是最開始的那個暗牢牢房。
是暗牢深處最底層的一個單獨石室。
密閉的空間,唯一的出口完全被封封死,沒有窗戶,終不見天日,空氣陰冷又潮溼,在這裡永遠也不會有任何一絲光照射進來,目光所觸及到的地方只有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一個人身處這裡,太過於渺小又不起眼,彷彿隨時都可能被這樣的黑暗吞噬撕碎
四周沒有任何的聲音,什麼聲音也沒有,永遠也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
死寂的安靜,無邊的黑暗,蟄伏的巨獸。
很容易將人逼瘋。
但是染白挺習慣這樣的安靜和黑暗的。
她一個人沉默的靠在牆角的位置,隨意按了下還在流血的傷口。
準確來講,
少女穿著一身白衣,原本雪色霜意,纖塵不染的,可是現在盡數被鮮血寸寸染紅了,極致刺目的血紅,像是在暗夜中陡然躍然燃燒著的烈火,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死亡詭譎的頹唐氣息。
從寢宮出來,
染白就直接被關在了這裡。
已經三天了,從到這裡的那一秒開始,便在期間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控心蠱的發作已經過去了,好受很多。
可惜這身子太弱了,經不起怎麼折騰,打個架淋個雨再受點傷,三天在這樣陰暗潮溼的密閉環境中不吃不喝滴水不沾,然後經歷過蠱毒的發作,似乎高燒了,燒的意識都有點暈。
染白半眯著眸子,蒼白下頜輕輕抵在了膝蓋上,從三天前到現在一直籠罩在黑暗中一言不發,欲睡未睡的。
一點也不在意現在的處境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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