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一陣沉默。
就這?就這?
什麼意思啊!
看不上,瞧不起???
就連衛茵雨也愣了下,對上染白那般無所謂的態度,心底是更加憤怒了,“什麼叫做就這!你今天偷了我的字畫,我的字畫在你的座位上被發現,除了你還能有誰!”
“而且你中途很少出現在宴會,你敢說你究竟去哪了嗎?有人給你證明你沒偷嗎?!”
染白眸色沁涼的落在衛茵雨身上,眸底深處很平平靜靜的醞釀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就……
剛剛還想設一個局,然後直接有人送上眼前的感覺。
很微妙。
染白這段時間是沒在宴會上,至於她去做了什麼,更是不可能說的。
自然也沒有人給她證實。
周圍的人聽著感覺也挺有道理的,他們看了看那個在場中央的身影,也沒有任何印象,肯定不是京城哪家的名門貴女,做出偷竊這樣可恥的事情似乎也很正常。
他們壓低了聲音,議論紛紛的討論。
“我看還真有可能啊。”
“要不然字畫怎麼會在那,這個衛茵雨總不會那麼無聊的去陷害人家。”
“有什麼東西喜歡非要去偷,這品行也太無恥了吧……”
“真的是難以苟同,還是人家母親留下的遺物,嘖。”
“瑾王帶這樣的人,怕不是看走了眼。”
衛茵雨還是能聽得清楚周圍那些說話的聲音的,她神情露出了幾分得意,說完之後,衛茵雨又轉身看向墨離衍所在的位置,她微微抿唇,憤怒氣焰少了大半,眼眶紅著,很委屈的樣子,“瑾王,你看看你帶出來的人,就是這樣嗎?”
對於這樣的針鋒相對的場面,墨離衍從開始到現在都十分淡然的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微微垂著眸,從精緻眉骨到長睫的弧度都惑人的很,又透出了分明的冷淡,自始至終都沒有往這個方向看過一眼。
即使是衛茵雨的事情,即使是他帶過來的染白被牽涉其中,他仍舊絲毫不為所動的,修長漂亮的手指搖晃著一杯酒。
此刻見有人將這件事情指向他,
墨離衍才終於捨得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場景,紆尊降貴似的,那眼神很淡,很涼。
無端的讓衛茵雨背脊都生出了寒意,竟然有種本能的恐懼。
“衛小姐想如何?”墨離衍薄唇輕啟,不疾不徐的,聲線低磁冷冽,用最矜貴的態度問出最輕緩又無所謂的話。
衛茵雨紅著臉看了看墨離衍,又看了看旁邊的雪衣少女,也不敢當著墨離衍的面說的太過分,怕有損自己的形象,心想這正好博得一個大度的名聲,於是細著嗓子說。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泠白姑娘喜歡,我大可以送給她其他的字畫。”
“可是。”說到這裡,她紅了眼,委屈道:“這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對我來講珍貴程度遠遠超過了其他事物,我是絕對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不如……”
衛茵雨偷偷看著男人,觀察著墨離衍的神情,卻什麼也沒看出來,神秘莫測,喜怒難辨。
她柔聲:“讓泠白給我道個歉,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發生,總可以吧?”
墨離衍聽著這話,單手支著弧度白皙凌冽的下頜,姿態有些隨性的慵懶冷淡,而另一隻手就搭在桌面上,指尖以一種很慢條斯理的節奏不輕不重的敲擊著桌面。
這樣的態度讓衛茵雨有些摸不準,還有些緊張。
而染白麵對宴會上那些排斥或者不屑的言語,並沒有被影響半分,只是將清冷眸光放在墨離衍身上,就那麼盯著年輕皇子,左手寬鬆雪色衣袖垂下,掩住了手心中把玩的一枚鋒利可奪人性命的暗器。
染白的目光並沒有絲毫影響墨離衍的衡量判斷,他完全忽略了那樣如冰雪般的視線,看樣子是根本不在乎的,在停頓了少頃之後,很平淡的同意了。
轉眸對染白風輕雲淡的說:“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