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嗎。
他剛剛,是真的在這個少女身上察覺到了殺意。
謝錦書看著那筆直清雋的背影,輕眨了下眼睛,眉目間依舊是如遠山般的淡然,似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唇畔卻在那側眸間隱約勾起了一抹凌厲的弧度,又轉瞬即逝。
而染白回來的時候,
眾人也已經從書房中走出來了,紛紛回到了宴會上。
他們皆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很多詭異之處,但是礙於墨燁磊一國儲君的身份也不好多言,只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就這麼過去了。
而衛茵雨坐在宴會的席坐上,眼底完全被陰霾所侵佔。
她雖然不瞭解這件事情,但是她敢肯定,這和泠白一定有什麼關係!
想到自己被困在鐵籠中的狼狽模樣被那麼多人圍觀了,衛茵雨氣的身體微微發抖,眼底的陰狠之意更甚。
而孫懷薇餘光注意到這麼一幕,她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地走過去,唇角勾著一抹笑意:“衛小姐很傷心嗎?”
“其實我也知道衛小姐也無辜的。”她的目光看著衛茵雨,彷彿透出了蠱惑:“是誰?”
其實再問之前,孫懷薇已經隱約有了一個猜測,而在衛茵雨接下來所說的話中,得到了證實。
她稍微沉默了下,若無其事地開了口:“如果衛小姐真的生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出出氣。”
“你為什麼幫我?”衛茵雨記得自己和孫懷薇是根本沒什麼交情的,而且還有滿滿的敵意,這個女人又怎麼會爛好心。
“實不相瞞,我只不過是和衛小姐一樣,討厭泠白而已。”孫懷薇端方的笑,端的是屬於世家小姐的貴氣。
衛茵雨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想怎麼幫我?”
孫懷薇微微一笑。
·
從池塘中央的亭臺水榭離開前往賞花宴會的地點,中間還經過了假山古樹的地方。
而染白往前走著,直到看見了不遠處的某個身影之後,她停住了腳步,頓在那裡,靜了少頃。
那不遠處的地方。
修長挺拔的身影就漫不經心的斜斜靠著假山,旁邊便是盤根錯節生長著的參天大樹,他站在陰影的地方,樹蔭將他籠罩。
側顏的輪廓冷硬凌厲,透出風華絕代的美感,有種鋒芒必利的攻擊性。
“等你好一會了。”察覺到腳步聲,墨離衍稍微抬了下眸,如深淵般危險又冰冷的眸光落在染白身上,他微微直起身了,如松柏般長身玉立,語氣也是不溫不淡的,音色透出點薄涼感:“過來。”
“等我?”染白扯了下唇角,有種輕嘲的弧度,問出這麼兩個字。
她一步步走向墨離衍。
停在他面前。
樹蔭垂落的陰影將兩個人籠罩,天際邊陰雲滾滾,如蟄伏著兇手般,遮天蔽日的窺不見絲毫光影,有種冷凝的壓抑。
冷風颯颯,就只有那樹影亂晃所發出的簌簌聲了。
墨離衍袖手,就用那樣優雅又矜貴的目光十分漠然又審視的將面前的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海中未曾有半分波動,像是冬夜飛雪,可以將人淹沒。
最後淡而疏涼的評價了句:“挺聰明。”
很客觀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