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茵雨是不太高興的,她微微皺了皺眉,不再去看一眼,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
梔子花樹下,
就只剩下了染白一個人。
這一場宴會的時間並不短,染白有充分的時間去書房,她就站在墨離衍剛剛站著的位置,神情輕淡,若有所思。
墨燁磊作為著一場宴會的主人,推杯換盞間看到那梔子花樹下白衣似雪的少女,眼眸微微沉了些。
“太子在看泠白嗎?”耳邊是溫柔又輕慢的聲音,孫懷薇垂眸笑道:“我也沒想到,她居然還能從瑾王府中活著走出來,還和瑾王粘在一起呢。”
孫懷薇。
宰相之女,出身名門,身份高貴,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素來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
也是這個位面的,
外來者。
畢竟泠白是被她推出去送死的人,孫懷薇當然有些印象了。
只不過她確實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沒死……
墨燁磊回過神來,道:“她現在已經不是太子府能用的人了,必須剷除孤才能放心。”
“太子說的是。”孫懷薇是墨燁磊板上釘釘的太子妃,再加上她自己的任務,自然是大力支援太子的,此刻她淡笑著附和了句。
等墨燁磊和孫懷薇說完話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立於梔子花樹下,衣袂飄飄的清雋身影了。
染白此刻已經走向了去往書房的路。
這一場宴會上來者眾多,往四處看看甚至迷路都是有可能的,染白這一路看到的人並不少。
她想著書房所在的方向,忽然停了停步伐,又慢悠悠的往回走,饒了圈子幾乎把整個太子府的地形都摸清楚了以後,才往書房的方向繞路走去。
不過沒想到半路上竟然跟上了一個人。
雖然說是悄悄跟著的,
但染白還是能察覺得到。
根據步伐停頓細節和呼吸頻率,染白大抵清楚是誰了,她望向書房的方向,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唇畔隱約勾起一抹輕淡的弧度,沒有笑意。
“跟了這麼久,衛小姐不打算出來?”
衛茵雨躲在暗處的身形僵硬了下,這個人究竟是怎麼發現她的?她明明都沒有站出來!
她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走了出來。
衛茵雨是想要找染白的,在察覺到少女之後,本來是想要直接上去,但鬼使神差的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想看看染白這麼走究竟是要去哪裡。
“你就是泠白?”
衛茵雨走在了少女面前,開口。
她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有些按耐不住的:“你究竟是瑾王什麼人?”
這麼無聊又沒有營養的問題,染白自然是不打算回答的。
她只是不輕不重的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衛小姐是太子的人吧?”
衛茵雨愣了下,遲疑著沒作答,卻完全沒有想得到染白接下來會說出那麼一段話——
“好巧,我也是太子的人。”
衛茵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狐疑道:“你一直在墨離衍身邊,什麼叫做是太子的人?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不是胡說。”染白麵不改色的,用那種又輕又淡的,卻令人無法忽視的口吻對衛茵雨說:“我知道你哥是太子的人,這才跟你說的,也方便以後有事傳遞資訊。”
“你是……你是太子安插在瑾王身邊的人?!”衛茵雨在染白明裡暗裡話的意思中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
染白沒應答,卻也沒有否認。
只是自然的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