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邪佞又帶笑的嗓音落下來的那一刻,原本冷戾的動作卻突然之間停了下來,長劍的劍尖抵在了門上,就此頓住。
年輕帝王深邃清冷的眼瞳倒映著面前少女的容顏,深如點墨的瞳湖失了一貫的平靜,在隱約搖晃著,就連動手時都總是帶著的三分清雅溫淡的笑意緩緩停在了唇畔上。
就是那瞬間的怔愣和不知所措。
就已經完全被面前的少女搶佔了先機。
染白順勢打掉連翊手中的劍,在電光火石之間直接動手將人推到了一旁的桌案上,伴隨著“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少女單手按著連翊手腕,唇角噙笑,玩味開口:“這禮挺特別啊。”
原本鋒芒無雙的長劍直接掉落在了地上,這從御書房傳出來的細微聲響瞬間讓在外面一直警惕著的暗衛動了下身影,幾乎下一秒就要直接衝進來。
卻被連翊警告。
還沒來得及衝進御書房,先從裡面傳來了一道平靜而清冽的聲音:“別進來。”
音色從容而優雅,在沒有了刻意遮掩下,屬於帝王的壓迫感和威嚴被他詮釋的淋漓盡致。
“退下。”他命令。
暗衛沒有任何猶豫,下一秒就收斂了自己的所有動作。
而御書房內,
不知何物的薰香一直在飄散在空氣中,長劍無聲的躺在了地上。
原本冰冷而壓抑的御書房,卻因為在桌案旁交疊的兩抹身影而無端的顯出了幾分曖昧來。
連翊很輕的眨了一下細密而長的睫毛,看著身上的人。
許是今天為了順利進來,她穿了一身黑衣,冷酷又深沉的顏色,依舊遮掩不了眉目間的散漫和不羈,有種勾魂攝魄的邪氣來。
連翊從來都沒有想過,
這個人,
會在一年後的今天,
現在,
直接出現在他眼前,還是以這樣一種姿態。
“有那麼不可思議嗎?”染白歪了下頭,她傾身慢條斯理的抵著修長青年,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之間壓在那。
連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微微眯了眯漆黑眼瞳,仰頭看著染白,“你確定要以這樣的姿勢來跟我說話?”
那樣誘人而蠱惑的龍涎香不停的往鼻尖鑽,染白擰了下眉,顯得慵懶懶的,“確定啊。”她微微壓低了身形,絕豔眉眼含著明晃晃的笑意,“不行嗎?”
“你怎麼進來的?”連翊最清楚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面對這樣戒備森嚴,無數盯梢的皇宮,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就這樣進的啊。”染白回答的理直氣壯。
連翊感覺有些好笑,他看著那一張這一年來都無法忘懷的容顏,輕輕嘆了一口氣,如同落葉歸根般的嘆息,“想我嗎?”
他薄唇輕揚,問了一個和一年前離別前一樣的問題。
染白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最後沒什麼情緒的,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句話:“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