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昏迷前的畫面,溫書良臉色煞白,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尋找自己的包袱。
但除了那散落一地的碎銀子以外,他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
他還是在原先的那一條山路上,可是包袱卻已經完全不見了,就連外衣都被扒走。
這樣的變故讓溫書良感到鋪天蓋地的絕望,他目眥欲裂,在山林間憤怒的咆哮。
驚得樹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再無任何回應。
溫書良卻感覺身心俱疲。
明明上一秒還在暢想著入京之後的美好畫面。
可是下一秒就被打回了現實。
就剩下這些碎銀子,他應該怎麼到京城,這一路上又該怎麼辦!
溫書良無比痛恨剛剛那些人,在心裡已經血罵了千百倍。
可惜。
沒有人顧忌他的心情。
翌日。
清晨。
天剛剛亮,有些霧氣繚繞,光線微微朦朧了些,晶瑩水珠滴落在青草上。
通往易州的大道上,兩匹紅棕色千里馬極速奔跑。
縱馬揚鞭,衣襬翻飛迎風飄揚,身後留下兩道紅塵洋洋灑灑自飄零。
旅途順暢,看到前方有一個風景秀麗的小溪,將烈馬牽放到草質肥沃茂盛的地帶吃草。
坐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眼望著綠水青山,煞是賞心悅目。
一棵百年老樹在溪水旁生長著,盤根錯節,枝頭上一對喜鵲鳴叫,展開翅膀自由飛翔,舒展開來一副美麗從容的山水畫卷。
雪衣美人一身平和淡靜的氣息,他清透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湖泊中的倒影,碧藍深湛的天空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魚兒穿過了浮雲和婆娑樹木枝條的虛影,溪水叮咚作響,像是一場歡快的交響曲。
“你打算一直這樣嗎?”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平靜的問染白。
水天相接一線,顯得十分飄渺的距離,為了路途中方便,再加上玉家曾經有人見過染白,所以她扮了一身男裝,絳紫色華服瀲灩矜貴,襯著少年雌雄莫辨的精緻容顏,雖絕色,卻不沾半分女氣。
那一身又野又冷的氣息,再加上濃郁的年少感,若是見了他,當真不會懷疑這是一個女孩子。
可惜。
是她。
而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