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翊稍微動了一下身形,牽動了肩部的傷口,他低眸打量了一眼。
衣服被人換了。
傷口也被包紮好了。
他單手冰涼指尖輕輕搭在脈搏上,半晌,輕笑了一聲。
毒也解了呀。
碰到這姑娘還挺好玩的。
他稍微思索了下,然後輕垂著眸,修長而漂亮的手指扯開了領口,輕而巧的解開釦子,衣襟微微散開,更露出了那潔白的紗布,以及一截線條冷硬而漂亮的鎖骨,往下是若隱若現的肌理,顯得美色誘人。
連翊盯了兩秒被包紮好的紗布,剛剛想要扯開看看,房間的門卻突然之間被人推開。
強烈而燦爛的光線一瞬間湧入了進來,那一道身影逆著光,勾勒得慵懶而肆意。
染白一進門就看到這麼一幕,她擰了下眉梢,直接伸手關好了門,“不用看了。”她走近,顯得隨意:“沒趁機給你下毒。”
連翊面不改色,他垂著眸,將白色衣裳重新穿好,十分禁慾的繫好了衣釦,遮掩住了那一抹如冷玉般的膚色和線條漂亮的鎖骨,旋即不動神色的看著染白,對她清雅彎了下眸,語氣也是不急不緩的:“這位姑娘進來前,不會先敲下門嗎?”
“我進我自己的房間,還需要敲門嗎?”染白伸手拉了一把椅子過來,長腿搭在那,挑著眼反問,有種肆無忌憚的匪氣,和侵略性。
連翊沒心思和染白討論這個話題。
她的房間……
隨意把一個剛剛遇到的陌生男子帶到自己房間,也不知道面前這少女是有持無恐還是根本不在意。
算起來他還稱得上是反客為主。
“多謝姑娘救了我。”連翊緩緩道:“你想要什麼報酬,可以跟我說。”
“不,是你先劫持我在先。”染白糾正他,雖然說她過去的確是要救人的,但那也是連翊劫持她在前。
他淡淡反問:“所以呢,你想做什麼。”
“養傷吧。”染白緩緩直起身,讓外面的人進來,“先吃飯。”
那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的是一碗比較清淡的粥品,有淡淡的香氣漂浮在空氣中。
手下進來的時候,忍不住打量了好幾眼連翊,內心逐漸驚恐。
難道老大真的移情別戀了?
雖然說這人看起來是真的好看,比溫先生還要好看無數倍,可是也不能抹滅……
白爺昨天才和溫先生拜堂成親啊!!
好吧,
雖然說最後根本就沒有洞房花燭夜這一回事。
連翊稍微側了下眸,看到自己的匕首還在,被放在了旁邊的桌面上,他神情清淺而平靜,“多謝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他溫雅的笑,像是一副精心雕刻的壁畫,“不過,接下來就不麻煩你了,我要先告辭了。”
“噢。”染白不知道想到什麼,慢悠悠的撐著下頜,唇角勾著的弧度像是壞笑,“行啊,你要是能走出去你就走。”
匪寨。
這是連翊把房間的門推開,看到外面的第一想法。
這寨內是數不清的道路,通往不同的方向,所有通道更是令人眼花繚亂,完全分辨不清。
正常人都走不出去,
更何況……
是一個路痴。
是的,
這是染白觀察連翊之後的猜想。
連翊好像分不清路。
不過現在這個猜想在染白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事實。
連翊看了幾眼之後,果斷回了房間。